秦流云转身便出去了,轻掩房门,脚步渐渐远了。
“秦玉竹!流云!好雅致的名字。如雪啊,你们秦爷是文人?”
“蓁姑娘,我们秦府可不是一般的文人府邸,我们秦爷啊,是淳县的司令,跟着咱们北平的段爷打天下的。”如雪说起来,嘴角便扬起抑制不住的笑容和骄傲。
“这乱世,文人先生也不得不一身戎装啊。”秦蓁蓁感慨道。
“蓁姑娘,秦爷可不是文人,咱们府上只有一个读书人,只是今日不在,秦二爷一直在沪上讲学问呢!”如雪这丫头真真是个十来岁的孩子,她满心的欢喜被秦蓁蓁一览无余。
“如雪,我想洗洗。”秦蓁蓁伸伸腰,没觉得有一丝乏困,到这乱世,也许还能苟延残喘些时日吧,她是再看不见令言和那莫如玉了,倒也觉得心静了些。
如雪应了一声,出去便找了几个着粗布的姑娘,抬进一个木制浴盆,几桶热水下去,屋里头便是热气袅袅。秦蓁蓁不觉得冷,下床舒展了身体,支了如雪出去,便躺进浴盆。
“这水?”秦蓁蓁猛地坐起,看着这水虽热气绕梁,她感觉不到热度,“难道我失去感觉了吗?”边自言自语,秦蓁蓁使劲在胳膊上掐了掐,明明有痛感,为何觉不到温度?
秦蓁蓁心想许是这人间冷暖她已自知了吧!
躺了许久,这水也早已没了热气,秦蓁蓁想起她秦家一番产业,只年迈的母亲是万万守不住的,令言和莫如玉一心霸占她秦家,可如今她却身在这乱世秦府,母亲且还未能知晓这两人的丑恶,她一人如何抵挡得了?
秦蓁蓁既心疼又无奈,更何况,在这乱世,又如何能独善其身?她嘤嘤地细声哭起来,这房里,没有回忆,这世上,没有亲人,孤独清苦包裹着整个身体。
“蓁姑娘,好了吗?”如雪在外头喊了一声,秦蓁蓁回过神来。
“好了好了,进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