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蓁蓁一点也不冷,这偌大的秦府,既不是秦流云说了算,也非尤巧颜一朝为主,她依靠不了谁,却一出现便活在媏珠的影子里,这身裙袄,她实在穿不得了。
“蓁姑娘,你且坐下,我给你倒杯水。”
“如雪,好如雪,你坐下,我来倒水。”
如雪是秦蓁蓁在这里唯一相处最久的人,也是她想相信的人。秦蓁蓁握住如雪的手,将她按坐在圆凳上,便转身去倒水。
“蓁姑娘,使不得。”
“你坐下,听话。”
秦蓁蓁将茶送到如雪手里,抚了抚她垂在肩上的辫子,紧紧挨着她坐下。
“蓁姑娘为何如此待我?”
“我只能信你,也只想信你。”
“可我是侍女,作不得蓁姑娘最亲近之人。”
“如雪,我一时半会回不去,在你这秦府停留些时日,我们做朋友不好吗?”
“蓁姑娘如此说,怕秦爷怪罪。”
“我并非你家小姐,也非你家太太。私下里,你我是至交。”
如雪不再说话,她抿了口茶,眼帘低垂,坐着便不再说话。
秦蓁蓁一点也不急,她看得出,如雪眼里有泪,她虽然极力掩饰着,但还是被看见了。
两个人就这么挨着坐到了晚饭的时辰。
“姑娘,我去备晚饭。”
“如雪,你还是把我当外人看吗?”
如雪听罢这话,起身便跪在秦蓁蓁脚下。
“蓁姑娘,我家几代为仆,姑娘疼惜我,我只尽力保姑娘周全,还请姑娘不要嫌弃如雪愚笨。”
“如雪,别跪我,你我本是平等的人,只当我是姐妹。”
秦蓁蓁轻扶起如雪,她看不得这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