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流云听罢,大步往府门口走去。
初七日头不错,迎面风洋洋洒洒的,桂树似乎添了水气,少了些冬日的枯燥,多了些灵气,再过些日子,等抽了芽,整个园子便会活过来了。
秦流云到时,尤巧颜已在府门口候着了。
流金依然是往年留洋打扮,偏分背头梳得油光水滑,暗棕罗纹的西装笔挺平展,脚上的皮鞋油黑光亮,唯一新添的是胸前挂的金属圆盘。
“哥!”
秦流金上前一把抱住秦流云。
“路上可还顺利?”
“顺利,眼下时局正乱,顾不了那么多,明哲保身便可。”
“玉笙说的是正理儿呢!行了,兄弟两个别抱着了,快些往堂里去吧。”
尤巧颜催促着,一行人便簇拥着进了厅堂。
堂里的客椅早已摆放好了。
“流金,快坐,高恒泰的蒙顶茶早都备好了,就等你回来品着。”秦流云张罗着一行人坐下,吩咐懿德上茶。
“游学几年,哪的茶都不如家里的好!”
“玉笙还跟孩子一样贪嘴,玉竹快给挑个好姑娘,让他快些成家吧,咱们都调教不来,只好二奶奶帮着调教了!”尤巧颜笑着抿了口茶。
“姨娘只会取笑我!快一个年头不见,姨娘还是老样子,妸娜美丽!”秦流金不是私塾里教出的传统男子,秦府里唯他承得起尤巧颜的玩笑。
“玉笙心里到底有没有姨娘,还得看诚意不是?”
“懿抒,快些备礼。”秦流金自然明白,尤巧颜图的名头远比他想得多,自然见面之礼也是拢得秦府人心的好东西,跟何况是西洋的稀罕物件。
“玉笙,扇面我可不想要了,我那些个扇面都够糊面墙了!”
“姨娘怪罪,去年给姨娘的礼薄了,今年可不同,我给姨娘带回来的是一套蓝宝石首饰,姨娘笑纳!”秦流金将最上头的鎏金首饰盒双手奉上。
尤巧颜开盒看了一眼,便喜逐颜开,“行了,玉笙啊,比去年长进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