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流金轻揭开店堂之间的珠帘,只觉得这珠帘实在特别的很,又看不出和常物有何不同,便随意捏起一个珠子,细细端详起来。
“流金,这小珠子有什么好看?”吴山招呼秦流金坐下用茶。
“若是寻常珠子倒没什么好看,只是这鹅黄琥珀好剔透,里面发丝一样的是何物?想来金玉阁的东西,怕是万万不会用这等掺着杂物的玩意儿,快些说,这又不是琥珀,是什么好东西?”
秦流金看得出神,却被吴山一把拉住坐下。
“流金,不认真喝茶,这珠帘,我便撤下。”
吴山知晓秦流金与其兄长不一样,金玉阁的东西虽是他人碰不得的,但遇着这心细如丝之人,也是没法儿。
“喝茶喝茶,今日来,哄了吴哥一套西装,那我便乖乖听话了。”秦流金放下手里的珠子,便坐下了。
天气一天天暖和起来,进堂的风也有些许暖意,秦流云看了看自家兄弟与吴山,竟有些不踏实。
吴山与秦流云同出深宅,流金却不是,他更洒脱些,见惯了开化的世面,流金倒不如他和吴山一样见风使舵,这一点,让作为兄长的秦流云些许欣慰,又不免担心。
“吴哥,瞧我这脑子,从沪上带回的礼物,都给忘了!”秦流金拍拍脑袋,拿出一个手掌大小的黑色天鹅绒束口袋。
秦流金并未把束口袋递给与吴山,只是放在茶桌上,“吴哥,我与兄长先回了,初十便要上京,剩下的时日也好交代秦府事宜。”
吴山见两人告别得有些突然,心里不免疑惑,但还是起身送别秦流云两人。
听了流金的话,秦流云也不便再说什么,只得起身告辞。
“吴哥,我和兄长离开,再看那礼物,可是我特意带给你的。”
秦流金出门,转头向送别的吴山说了一句。
吴山挥挥手,并未回应。
回了店,吴山顺手便将那天鹅绒口袋放进了檀木箱。秦流金每年都会带些稀罕的西洋物件给他,不是烟斗便是小件首饰,没什么值钱,所以吴山也不愿意看。
“金子,饭菜可备好了?”吴山送别了秦流云兄弟两人,进了小厨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