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一转身面向昊天塔作潜心礼佛状,全然不顾身后这对恋人脸上那副精彩致极的表情。杨筱筠羞的是满面通红,转身就要离开。张维信是气得满脸的黑线,恨不得抽这小子两巴掌。
眼看着心上人要跑,张维信也顾不上教育吴鹏了,忙紧走几步抓住杨筱筠的胳膊,好说歹说才算打消了她离开的念头。不过,经过吴鹏这么一折腾,此处显然已经不适合谈情说爱了。况且在佛塔下卿卿我我的也是对佛祖的不敬,笃信神佛的杨筱筠也肯定不会同意。
张维信略一思忖,想到了一个合适的地方,于是领着杨筱筠,叫上吴大灯泡一起向良乡东城门走去。
进了东门后,他又来到了中午吃饭的那间饭馆,包下了小店里唯一一间包间,要了一壶茶,几样小点心,拉着杨筱筠便进了包间。而吴大灯泡则识趣的没有跟着进去,只是在靠近包间的位置找了张桌子坐下,也要了茶水和小吃。一边吃喝,一边竖起耳朵试图偷听张、杨二人的谈话。看来这小子的八卦指数并不比被他腹诽的徐绍安低多少,至于他到底听没听到包间里的谈话内容,就只有天知、地知、他自己知了。
包间中的一对恋人并没有察觉门外还有个听墙角的,此时张维信正在向杨筱筠解释,之所以自己这段时间一直没来相会,并不是不想与她相见,相反的自己时时刻刻都在想念她。自己实在是由于团队工作太忙,根本抽不出时间来约会。并且还赌咒发誓,自己所说绝无半点虚假,否则天打五雷轰。
杨筱筠听到他是因为工作原因无法赴约,心中的委曲和不安早就被抛到九霄云外去了。见他又要赌咒发誓,忙伸手按在他的嘴上,嗔道:“好端端的,发什么毒誓,人家也没说不相信你的话。”
张维信见她已经不再纠结于此,心里也踏实了,心思也开始活泛起来。一把将杨筱筠伸到他唇边的芊芊玉手给抓住,毫无顾忌的亲吻起来。他这突如其来的放肆举动搞得杨筱筠大窘,双颊绯红,忙往回抽手。可小手已经被张维信紧紧攥住,哪里还抽得回来。最终只能放弃,假装生气的扭过脸去不再看这个轻薄的家伙。
不料她的这个举动反而让张维信生起了得寸进尺的心思,见杨小美女没有拒绝的意思,立即站起身,死皮赖脸的坐到了她的身边,趁其不备,一下将她拥进怀里,紧接着便吻上了那温润的嘴唇。
杨筱筠根本没想到他会来这一手,再要躲闪已经来不急了。两人的嘴唇才一接触,杨筱筠就如触电一般,只觉得全身酥软,哪里还有力气抗拒。她虽然曾经做过两年清倌人,但一直是卖艺不卖身的,还真没和男子有过如此的亲密接触。虽说那些达官显贵免不了有些言语挑逗,但基本都是占些口舌便宜,并未真个有什么肌肤之亲。
因此,杨筱筠虽然受过男女之事上的理论知识教育,但却毫无实际经验,碰上张维信这么个已婚男人的进攻,只能丢盔解甲败下阵来。而且面对自己心仪的情郎,那些曾经帮她摆脱无数好色之徒的退身之法也没法使,只有束手就擒这一条路可走了。
好在张维信虽然是久旷之身,软玉温香在怀难免有些冲动,但并未像王峰那小子一般忘乎所以,更何况这里可不是玉虚宫后山没人的树林,而是人来人往的饭馆。一旦被人看见,只怕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因此,一通长吻之后,他终于还是放过了那鲜嫩欲滴的樱唇,只是搂着杨筱筠温软的娇躯,轻轻的说着情话。
杨筱筠此时也平静下来,虽然不满于情郎刚才的突然袭击,但见其能够适可而止还是很高兴的,对他的搂抱也就默许了。而张维信的绵绵情话虽然说的她羞不可奈,却又感觉心里甜丝丝的。她红着小脸问道:“信哥哥这次进城可以待多长时间?”
张维信一边轻抚着她纤细的腰身,一边回答道:“这次进城,是为观中过年采买年货,原本是不需要信哥哥我跟来的。信哥哥是为了与筱筠妹妹相见,假托查看城中那座已经买下的宅院才来的。最多今晚在城里歇息一夜,明日一早就要返回玉虚宫。”
听到自己的信哥哥只能待一晚,便要离开良乡城,杨筱筠难免有些失望,皱起眉头,不无幽怨的说道:“原指望信哥哥可以多陪人家几天,没想到你明天就要走。不知道咱们两人何时才能长相厮守,永远在一起。”
张维信轻轻吻了吻她光洁的额头,开解道:“只要咱们俩人两情相悦,又何必着急这一时呢。等到新年之后,正月中旬的时候,我就可以正式搬到城里来。等到搬家之后,我们就能经常见面了。”
说完,点了点杨筱筠的小瑶鼻,安慰道:“我相信老天爷肯定会被我们的真情感动,让我们有情人终成眷属。再者说,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张维信只顾着化解筱筠妹妹的幽怨情绪,却疏忽了自己的用词。结果被精于诗词的杨筱筠抓到了其中的破绽,她仔细回味了一下张维信话中的,“有情人终成眷属”和“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这两句,发现很有意境,以前又从未听说过,幽怨的眼神立时一扫而空,忽闪着明媚的双眸,兴奋的问道:“信哥哥,刚刚你说的那两句,有情人终成眷属和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听着很像是诗词中的语句,可妹妹却想不出是那首诗词里的,还望信哥哥指点一二。”
这下可把咱们的信哥哥给问住了,暗叫“大意了,大意了”,这两句话,一句是元曲西厢记中的唱词,一句是北宋词人秦观所作鹊桥仙的最后一段。不要说写西厢记的王实甫了,就是秦观也要百八十年后才会出生,上哪儿去找他们的作品呀。
于是,倒霉的信哥哥只好一边在心里向这两位大家致歉,一边圆谎道:“唔,这个,这个问题是这样的。前面那句有情人终成眷属是信哥哥在海外的时候,听过的一出戏里面的唱词。那出戏叫西厢记,是我们原来所居的海岛上一个叫王实甫的名家所作。此剧未在中土流传,你自然不知道。我记得那句唱词完整的是永老无别离,万古常完聚,愿天下有情的都成了眷属。
至于后面那句词嘛,咳,咳,那是你信哥哥这段时间思念你的时候,有感而发,所作的一首鹊桥仙中的最后一句。整首词是这样的:纤云弄巧,飞星传恨,银汉迢迢暗度。
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柔情似水,佳期如梦,忍顾鹊桥归路。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面不改色心不跳的剽窃完名家作品后,无良的信哥哥又趁天真的筱筠妹妹闪着满眼的小星星,一脸崇拜的望着自己的时候,再一次向她那两片鲜嫩的朱唇发起了偷袭。一个长长的湿吻过后,才放过已经娇喘连连的筱筠妹妹。
可怜的筱筠妹妹被信哥哥搞得意乱情迷,居然没有琢磨出这首词根本就是描写七夕节时男女思念之情的,而她和张维信是九月才第一次见面,跟七夕节那是半点关系都没有,这分明就是她的信哥哥拿旧作来糊弄她的。
一对情侣又在包间中亲亲我我了一会儿,眼见天色不早,为防杨筱筠的那个便宜表姐起疑,张维信只好恋恋不舍的放开怀中的小美女,目送着她离开。待杨筱筠离开一段时间后,张维信才起身出了包间,叫上听了一下午墙根,急着要把这次桃色八卦和别人分享的吴鹏,一起离开了小饭馆,回到了已经被穿越众改名为“清园”的齐家宅院。
在回去的路上,张维信还拿起委员的架子,一再要求吴鹏对今天的事守口如瓶,不能让老徐等人知道。吴鹏虽然表面上连连点头称是,心里却正琢磨着今天进城的这些人中,谁是最最八卦的。到时候一定要先把这事告诉这个最八卦的家伙,这样才能产生最大的八卦效应。
结果却令二人都很失望,他们一进“清园”前厅的门,就见徐绍安、尤远、范吾成等人已经在那里等他们了。见到二人进来,特别是看到一脸错愕的张维信,纷纷露出了狡黠的笑容,很是得意。随后,不等吴鹏爆料,徐绍安等人便开始连调侃带打趣的开起张维信的玩笑,搞得他是满面通红,无言以对。这家伙转身就跑,钻进事先选好的住室不再出来,连晚饭都是由仆人送进屋里吃的。
直到第二天启程回玉虚宫,张维信才再次露面,少不得又被众人打趣一番,一行人等就这么热热闹闹的上了路。而随着大家回到观中,信哥哥密会筱筠妹妹的八卦故事,自然毫不意外的开始在穿越众中广为传扬,直到几个月后大家都还在津津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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