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道士来的快,消失的也快。
对于他,我只知道这老头是龙虎山的某个老祖,也是一个活了上千年的老妖怪。
秦洛陪我吃完了斋饭,这才牵着我慢慢的朝着山下走去,不知不觉中,夕阳已经携着晚霞,挂在了天边。
“我的孩子。。。”
秦洛停住脚步,随手在路边掐了一朵野花插在我头上。
“安之,孩子没事,只是你身体太虚弱了,需要休息。”
“真的么?”我注视着他的眼睛,想从里面找出来真相,可偏偏他的目光又是那样的清澈,让你觉得怀疑都是一种错误。
好在山路并不漫长,天黑透之前,我们已经回到了家里,母亲早已准备好了晚饭,正在桌前看着什么。
家里安静的,只能听见她翻书的声音,就连门口的阿黄,也是一幅本宝宝在冬眠懒得理你们的表情。
“安之,我一会还要出去一趟,昨天的事情还没办完。”晚饭过后,秦洛又陪着我看了一会电视,把我抱上床之后,他又拿起了外衣。
我看着他,脚边除了团成球的老朱雀,还有那只奇特的阿黄,感受到我的目光,那毛绒绒的狗忽然裂开了嘴角,似乎是在和我打招呼?
“好,早点回来。”秦洛决定的事情,向来是由不得任何人反对的。
从前在阴间如此,此时在我这里也是。
“嗯。你困了就睡吧,不必等我。”男人说完,将台灯调到了最暗的模式,拿着一个小木箱出了门。
因为白天爬山的缘故,很快我便进入了梦乡。
然而还没等我成功和周公会和呢,忽然耳边传来一阵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像是脚步,又像是地上的狗狗在挠痒。
我懒得起身,便将手伸出被子去摸,还不住的嘟囔着:“阿黄,别抓痒了,好吵哦!”
然而摸了半天,我也没抓住任何空气意外的东西,索性一睁眼,便对上了一双油绿的眼睛!
“鬼啊!”
我尖叫的抽起被子,就朝那双眼睛挥去。
床上单的老朱雀也被甩了出去,灯啪嗒一身亮了,我终于看清了那双绿眼睛的主人,竟然是阿黄。
然而还没等我缓过来,异象又生。整个房间都开始晃动起来,从地下不时的冒出白烟,瞬间便掩盖了阿黄和老朱雀身形。
那烟幕中似乎有着什么特殊的东西,我连忙伸手去抓被子捂住了脸,等我再次放下时,房间的震动已然停止,只是多了一个从头到脚都包裹在黑衣服里的人,脑袋上还冒着白烟。
“你是谁?”我警惕的摸向自己的枕头,那下面有着一把千年桃木的匕首。
对于人可能没用,但是对于尸体,那是妥妥的。
我轻巧的躲过他忽然伸出抓我肩膀的手,却没料想自己的脚腕竟然被抓住了,那冰凉的手就像是冰箱里懂了许久的冰块一般,刚一挨上我,就觉得刺骨的冷。
“安之别动,这是妖尸!你越是反应大,他就会越灵敏,你别动,交给我!”
我的耳边忽然传出一个低沉的男音,四下看去,却也找不到任何痕迹。
不过能这么叫我的,相比是友非敌。
索性我便呆呆的坐在床边,连呼吸都控制了频率,轻的不能再轻了。
说时迟那时快,一道黄色的身影忽然从天而降,紧接着,那具僵硬的身体,便被一个黄色毛绒绒的身影压在了身下。
在大狗那锋利的牙齿下,男人脑袋上包裹的布都被撕开,露出了真容。
那是一张很尖的脸,头发很长,不扎的话可以垂到腰间,面容发青,眼眶和额头的青筋更是突出。眼眶下限,那双眼睛里写满了不甘。
他的手臂很长,那手足有脸大,若是刚才真的被他拍了,估计我最少也要晕一下。
“谢谢你!”看着阿黄叼着两根柳条飞快的给这哥们打了绳结,我再次明白了一件事情,什么说好的建国之后不能成精,都是骗人的!
黄狗歪着脑袋冲我点了点头,便有窝在一旁,用下巴支着脑袋看着那具尸体。
若是我没感觉错的话,那双狗眼里闪着几分戏虐。
这是准备看戏的节奏么?
忽然,我手上的桃木剑动了起来,无形之中似乎有一股力量,将它折成了两半。
紧接着,我看着那地上被困得十分扎实的尸体站了起来,还围着我转了一圈。
我正犹豫要不要请阿黄出手把这哥们送走,忽然妖尸张开了嘴吧,吐出了一串字符,那语调和音节很是奇怪,我一句都听不懂。
他说了半天,我也听了半天。
末了,大概这哥们也说累了,竟然切换成了,一字一顿道:“我的主人要见你!”
“你的主人?”我诧异的看着他,记忆中这么变态喜欢养妖尸的貌似没有吧?
妖尸僵硬的点了点头,抬起那大手在自己身上摸索起来,他的动作很慢,这也是妖尸的缺点之一,打架当打手可以,但是还是避免不了僵硬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