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跛子,你若是想我了,就直说嘛,何必这样拐弯抹角扭扭捏捏的,一点也不痛快”
“唯战兄,说句实话,你不在的这些日子,我确实经常想起你。”文逸摇摇头笑道,“尤其是你我的信件往来中断之后,文某更是无一日不在担忧”
“文跛子,你这样说,就是在怀疑我的实力喽?”
“对唯战兄的实力,文某一直都很放心文某真正担心的,是那些民夫,要知道,这些人,可是让整座新会城牵肠挂肚啊!”说到这里,文逸顿了顿说道:“所以,新会城被围的时候,文某就在想,无论如何,也要守住这座城池因为,对于那些民夫而言,这新会不止是一座城池那么简单,这是他们的家园,这是让他们魂牵梦绕的家啊”
闻听此言,莫降也不再开玩笑了,用无比诚恳的语气说道:“这些日子,真是苦了逸才兄和张凛兄弟了莫降在这里,替那些民夫,谢谢二位了。”
“对了,那些民夫现在怎么样了?到底活着回来了多少,有三成么?”
“三成?文跛子,你又在小瞧我了!”莫降骄傲的说道,“尽管一路之上,我们遇到了很多艰险,很多困难,但是,我莫降,还是把九成以上的人,活着带了回来!非但如此,我还带回了一支人数过万的劲旅,一支稍加训练就能成为精兵的瑶族兄弟只是,因为新会守城之战刚刚结束,城内还比较混乱所以,跟随我回来的那些人,全数被张凛安排进了军营之中,等城内局势稳定之后,再让那些民夫跟亲人们团聚。”
“如此也好。”文逸点点头道:“战争刚刚结束,新会已是满目疮痍,太多的善后事宜等着我们去做,更重要的是,现在新会未来的形势还不够明朗若是一时将那么多人全放进来,不知还要出什么乱子”
二人就这样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若不是这破败的房间,若不是有两个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正待在屋子里这本该是一副温馨而感人的老友重逢的画面
每当莫降说话的时候,鲜血便会从嘴里流出来,一旁的韩菲儿,便会立刻俯身替他擦干净可即便这样,莫降却一直在笑
因为,他回家了因为,他见到了自己的挚友因为,他所珍视的那些人,此刻依然陪在他的身边
至于宋景廉和张君诚,则被莫降等人晾在了一旁可宋景廉此次前来,是有任务在身的,于是,不甘寂寞的他,再一次厚着脸皮,加入进莫降和文逸的谈话之中:“以贫道看来,莫降贤侄平安归来、新会城守住了城池,都是可喜可贺的大好事不过,贫道却打算,再给诸位带来一个好消息,让这双喜临门,变成三喜临门”
宋景廉一开口,莫降和文逸共同营造出的氛围便被破坏殆尽,他们两个同时转头,望向宋景廉,异口同声的说道:“宋景廉,你但凡再有点廉耻之心,也就该知道,现在你还不适合出现在这里”
宋景廉满不在乎的笑了笑说道:“可是,不管二位心中是多么的不情愿,贫道已经来了而且,看文先生的意思,似乎并不打算放我们离开”
“不,宋先生,你说错了。”文逸摇摇头道:“不管怎么说,诸子之盟和我们,仍没有完全撕破脸皮,我们仍是名义上的同盟关系所以,我不会对你怎么样。”说到这里,文逸停顿一下,抬手指向张君诚的后背,“但是他!这个给新会带来灾难,这个双手沾满新会军民鲜血的人,却不能离开!”
“是的。”莫降也开口说道:“抛开你们诸子之盟在黄河对我的所作所为不谈”
宋景廉立刻出言打断了莫降:“黄河河畔之事,全都因黑右象一人而起,我主黑将,也是被他蒙骗,所以才做出种种对贤侄不利的举动对于此事,我主黑将十分的后悔,这才派贫道过来向诸位赔礼道歉,修复我们之间的关系诸位要明白,乱世已经降临,正是需要你我双方精诚团结的时候。若是你我双方在此时祸起萧墙,互相争斗,岂不是鹤蚌相争,令他人得利么?”
文逸沉吟片刻之后说道:“既然宋先生也有意修复我们之间的关系那么也就证明,宋先生此次前来,是带着足够的诚意来的。既然如此,我们倒是可以将宋先生当做客人不过,至于张君诚”
“张君诚张元帅。”宋景廉再一次插言道:“他也是受了他人的蒙蔽,才做出这等亲者痛仇者快的糊涂事来,如今恶首已经伏诛,张元帅也是后悔不跌,所以这才冒着生命危险,进城讲和”
“讲和?”张凛冷冰冰的开口说道:“早干什么去了?祸到临头才后悔,大错已成才知道悔改有什么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