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跛子,你这是自己吓自”说着说着,莫降便忽然住嘴了,因为他真的听到了文逸形容的声音。
那凄惨的嚎叫声,幽远、凄厉、绵长、时断时续、却又延绵不绝它就夹在呜咽的南下的寒风之中,呼号的北风,裹不住那声音的凄厉,掩不住那声音的凄凉。无边的悲意,最终都化作一声怨毒的诅咒:
“文逸文逸才,我今日所受的折磨,来日必将百倍返还到你的身上!”
太多的恨意和愤怒夹杂其中,直让莫降不寒而栗。
这时,韩菲儿回过头来,见莫降脸色惨白,身体微微发抖,忍不住关切的问道:“莫降,你怎么了?”
“菲儿,你,你没听到么?”莫降问。
“听到什么?”韩菲儿不知所以。
“算了。”莫降咧嘴惨然一笑,心道这种毛骨悚然的鬼声,能晚一刻听到,就别早一刻听到,免得受其折磨看来,听觉太过敏锐,有时候也不是什么好事。
见莫降脸色一会儿一边,韩菲儿又问:“莫降,你到底怎么了?”
“没,没事。”莫降深吸一口气,安抚自己的情绪自做过那个奇怪的梦之后,莫降的神经一直紧绷着,此时又在光天化日之下听到凄厉的鬼叫,这更让他感到压力倍增。一会儿若是见了欧阳逐鹿,倘若他不肯原谅文逸,执意要向文逸报仇的话,那么他们去找欧阳逐鹿,就成了自投罗网了到时候前有仇敌,后有追兵,那可如何是好?
“现在,你信了?”文逸苦笑着问。
莫降一脸沉重的点了点头。
文逸无可奈何的说:“其实我也不知道,为何欧阳逐鹿会如此的恨我。这一次前去,我只希望能化解我们之间的仇怨。”
“若是化解不了呢?”莫降问。
“那也必须化解!无论用什么办法!”文逸咬着牙说道:“这是我们摆脱傲崖鹰追踪的唯一机会!若是欧阳逐鹿不肯帮我们,我们就只能和傲崖一战了!”说着,文逸的目光扫过韩菲儿和张凛,忧心忡忡说道:“根据我手中仅有的情报,那傲崖鹰实力强大,甚至连老的沙都要忌他三分,若是与他交手,我们的胜算真的不大,即便是胜了,恐怕也要付出些代价”
听到“老的沙”三个字之时,张凛身体不由得一顿,握紧了手中的芦叶枪,纯钢锻造的枪身,传来丝丝寒意,这寒意,也让张凛想到了他闯荡江湖至今唯一一次败绩。
“比老的沙还要强么?”张凛沉吟道。
莫降没有回答张凛的问题,因为他也不知傲崖鹰实力如何,他只知道,他们这支南行的队伍,至今正面临着自南下以来最艰巨的挑战,而且,从实力对比的角度来说,他们不能硬抗,只能智取。想到这里,莫降挤出个笑容为大家鼓劲:“扭转战局的关键,就在欧阳逐鹿的身上所以,无论如何,不管用什么手段,我们也要将其拿下!他为朝廷驯了这么长时间的野兽,也该腻烦了,我们这就去搭救这位珍兽大盗!”
莫降的豪言壮语刚刚说完,胯下的驴儿却忽然发起了脾气,任凭莫降怎样抽打,它就是不肯前行,弄的莫降好不尴尬。
这时,莫降之前听到的凄厉鬼号,也越来越清晰。
“将坐骑的耳朵堵上!”莫降说着,从衣角撕下两根布条,塞进了毛驴的耳朵中。
可这一招却不太管用,毛驴仍在发着脾气,拧着身子,一个劲儿的倒退。
“看来,这一次要姐姐我出马了!”唐沁说着,飘悠悠跳下车来。
莫降不由得将目光投在唐沁的身上,却看到她不知何时已换上了一面纯白的面具,只是面具虽白,却白不过她胜雪的脖颈。
这一次,唐沁却没有调戏莫降,只是眨着眼睛问文逸:“逸才哥哥,怎么样?换了面具的我像不像那媚生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