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民跪伏的姿势几近于五体投地，远比之前孔晨要惶恐得多。

被林玄喝斥，郑民忽如醍醐灌顶。

之前所有的优越、骄傲、自得全被粉碎个干干净净。

郑民也算是生不逢时，他今年才八十多岁，少年时代根本没那等机缘福分遇到林玄。

之后这几十年来倒是安心潜修无量。

进入新世纪，尤其是近几年后，郑民偶尔在外行走，被俗世的花花世界给迷了眼。

所以才有这等花里胡哨的操作。

虽然年纪相比普通人不算小，可郑民真正有经历的就最近这几年，之前可以说是一门心思潜修。

可以说，光长岁数不长心眼。

别说距离林玄那样长活于世，一念可知无量量事情相差天堑，就是到了林玄的境界，现在这种心境在林玄看来也是废物，反手可灭。

林玄什么场面没见过，他一眼功夫就看出来了这个郑民不务正道。

要不是看在他是当代大供奉的份，之前在院子外就进不来。

此时，一旁无论是张元，还是孔晨，还是林小鱼，都有那么一瞬间的失神。

尤其是孔晨，因为家庭身份地位的缘故，他跟郑民时有接触，从未见过高高在的郑民如此恭谨温顺的样子。

心中的震惊实在是无法形容、难以言喻。

无声感慨：“郑老居然……”

“不愧是林祖！”

“果然是林祖！”

“……”

至于张元，他的感触更深一些。

他是一地知府，待人接物等方面那是纯熟无比，早在郑民来茅城后，就从侧面发觉这个大供奉只有些许手段，行事作风却如同少年。

但……

张元也知道，不是其他人看不明白，而是大家都是普通人群，大供奉这一类本就有一点超脱，就算心里有想法也不会随便指出来。

更何况按照普通人的观念，郑民就是一个八十多的老头子，还怎么说。

而现在，看着郑民乖巧得像个孩子一样五体投地，张元倍感五味杂陈。

却又替炎黄喜悦。

“大供奉真是幸运，要不是得到林祖许可，他算是废了。”

想着，张元心中一动：“或许林祖替炎黄做过许多事情，只是因为后代太过平庸，就浪费了林祖的一番心血？”

“比如……”

张元余光飞快看了眼郑民，心中隐约觉得可能就是真相的一部分。

至于另一部分可能与一些帝王心术有关，张元不敢深思。

至于林小鱼，她的感觉比较奇怪，她总觉得自家始祖似乎并不乐意被人随意跪拜。

“……”

林玄看也不看郑民，淡声道：“起来说话，当代早已不兴跪拜之礼！”

语气里并没有什么愠怒。

郑民连忙起身，此时双脚落地，再不似之前那样。

束手在册，恭谨而温顺。

稍作嗫嚅，郑民还是不愿放弃近在眼前的机缘：“林祖，晚辈斗胆请教。”

“……”

林玄平静道：“大供奉这一脉始于我一故人，与我算是有些许渊源，我曾许可他以我记名弟子身份行走。”

“练气一道并不容易，陷入瓶颈也属正常，但不是你误入歧途的借口。”

“术与道你都分不清，练什么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