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兽一步步走来,对如山中王者一般的小猴子看都不看,对小猴子的威吓更是视若无睹,临到近前,那粗大的长尾舞动,如一阵飓风般扫过,竟将离龙飞等人不远的一座两丈高小山峰扫得拦腰折断,断掉的半截山峰被巨兽的尾巴拖动,从上面轰隆滚落,一直滚到众人跟前才停了下来。
“啊!”胆子最小的铁兰首先叫了起来,双手掩脸,满面惊惧地看着这个如房屋般的巨兽,脚步踉跄地向后退着。
巨兽对小猴子的威协视若无睹,但对铁兰这一声大叫,仿佛受到了极大刺激一样,大脑袋抬了起来,一双昏黄的眼睛,打量着站在它前面的几个小人,鼻孔咻咻地动了几下,接着裂开巨大的嘴巴,骞地,仿佛天雷震响,山塴地裂,巨浪拍岸,一声可以撕裂天地的吼声,从巨兽张开的嘴巴之中传了出来。这声音太大,以至于产生了一股明显可见的气浪,从巨兽嘴中冲出,如海中巨浪一般,一波又一波,连接不断地向着前面冲去。
六人刚好就站在巨兽面前,先是被这声巨响冲击得双耳刺痛,仿佛已经忽然间变聋了一样,还未从震惊之中反应过来,那股气浪接着来临,这股气浪,比一个武功高手发出的内劲还要厉害,涉及面还要广阔,劈头盖脸,排山倒海地向着六人掩了过来。
铁老祖孙是最先受不住这股冲击的,两人仿佛被龙卷风卷起一般,瞬间就双脚离地,向后翻飞而去,接着,便是铜头,双手双脚连连挥舞,大声叫唤着,却也无法停下向后退的身体,无可奈何跟在铁家祖孙之后,瞬间就已远去。
龙怀坚与铜昆两人接在铜头之后,也被气浪冲击得腾腾地向后退着,双脚虚浮,脚步踉跄,几乎就要腾身而起,紧跟着前面三人,也向着谷底那片平坦的草地跌去。
龙飞并没有如五人一样被气浪冲击得腾飞而起,这并不是因为龙飞武功比他们几人都高,而是他机灵,看到巨兽张开嘴巴之时,担心这种巨兽吼声太过巨大,站在正面,会对耳朵有一定影响,便已下意识的侧身避开正面。却不料巨兽声音的响亮,竟是远远超出自己的意料,吼声一出,如雷鸣地震,九山齐塴,不但震耳若聋,那随声而出的气浪,竟将其他五人都吹得飞了起来。
小猴子反应更快,在巨兽张开巨口之时,便已纵身扑起,向着巨兽的那巨大的脸部扑去,犹如一枚出鞘的炮弹,瞬间便扑到了巨兽的大脸之上,小爪子如利刃连连挥舞,不停在地巨兽面上纵横切割着,但这巨兽粗厚的皮肤如风化地表,如石头般坚硬,小猴子锋利的爪子虽能撕裂五彩王蛇及灰甲狐的外表,却奈何不了巨兽的表皮,小猴子虽是不断地挥动着爪子,却也只能在巨兽的脸上留下了一道道白痕,对巨兽却无一丝伤害。
不过,巨兽受到小猴子的这阵干扰,却也是大为恼火,巨大的脑袋连连甩动,想将小猴子甩下来。小猴子虽然不能伤到巨兽,但它锋利的小爪子却在巨兽的脸上抓得紧紧的,巨兽不管怎样去甩动脑袋,小猴子就如一个生长在巨兽脑袋上的大肿瘤一样,始终稳如磬石。
巨兽虽然浑身皮肤硬如钢铁,刀枪不入,但对于这么的小的猴子,却也是无可奈何,不管它是尾巴甩动,还是张嘴露牙,都够不着小猴子的身体。小猴子虽然爪坚如刃,可裂狮豹,甚至石块也可一爪抓裂,但对这个巨兽却也是无可奈何,不管抓向巨兽那里,也只不过是留上一道白痕,巨兽却是毫发无伤。
当然,小猴也会挑巨兽一些比较软弱的地方下爪,比如眼睛,鼻子,但可惜的是,只要抓向眼睛,那巨兽都会迅速将眼睛闭起来,那厚厚的眼皮,任是小猴子不停的抓挖,却也难伤分毫。
这两兽,一只最大,一只最小,大者如房子,小者不足两尺高,相差极其悬殊,但这两者仿佛就是天生的对手一样,不管小猴子如何攻击,巨兽却都是无关紧要巨兽虽然攻击小猴子,但在小猴子灵活的身法之下,却无一次能击中目标。在一时之间,这两只野兽竟打得难分难解。
龙飞无暇去看小猴子与巨兽的战斗,在铁兰与铁老刚被巨兽的吼声震飞之时,便急忙转身向着后方追去。在飞跌的五个人当中,龙怀坚,铜昆及铜头三人经常练武,都是身体结实的汉子,摔打爬滚,都是经常的事情,甚至受一些轻伤,也是毫不在乎,此时就算是让他们结结实实的摔上一跤,也只不过是当作练武之时出了一点意外,受一点轻伤,痛疼忍忍便过去。
但铁老祖孙两人却不同。
铁兰从来没学过武功,身体一点韧性都没有,并且女孩子年幼体轻,被巨兽吹得最远最高,将要跌下的地方,有乱石纵横,如果真的结结实实的跌下来,就算去不了一条命,也会去掉半条命,伤筋动骨是免不了的事情,甚至还有可能会残废。
可是,铁老也是从未练过武功,兼且年老体弱,就算没受什么意外,也早已是风蜡残年。此时他飞得虽然没有铁兰那么远那么高,但以他的身体状况,如果结结实实地跌上一跤,很可能就连风蜡残年都会被跌得没有了。
龙飞虽然紧追不放,但眼看着铁老与铁兰两人距离,却是相差起码都有两丈远近,以龙飞的速度,救下一个是足足有余,要想救下两个,那只不过是痴人说梦话,说不定到时两人都救不下。
如果能有希老的武功就好了,在飞心中纠结起来,不知是先救铁兰,还是先救铁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