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说丁胜受独孤紫诺之命,去到京外十里长亭,见到甄氏。
说起那甄氏,其中还有一段故事,书中交待,那甄氏原也出身于官宦之家,其父甄言在天元朝曾任兵部左侍郎,位高权重,只是其人性情耿直,刚正不阿,不容于权奸赵乐,赵乐指使其党羽构陷甄言,谓其伙同太原布政使颜正意图谋反,忤逆犯上,那夏候淳昏聩无能,忠奸不分,偏信赵乐之言,是非黑白未经公论,便将甄,颜二人下了天牢,其家人也尽遭连累,甄氏时值十二岁,正是含苞待放,花一般的年纪,许是命不该绝,甄言亲族之中,有一人正是丁胜的好友,与丁胜有过命之交情,问斩前夕,丁胜买通狱官,去狱中送别好友,偶遇甄氏,惊为天人,谓之奇货可居,回去之后便连夜策划,花重金请了江湖高人,夜劫监狱,将甄氏救出,隐于十里长亭。
后甄,颜二家,十族尽遭屠戮,可事后清点名单之时,却发现少了甄氏,报于夏候淳,夏候淳念及甄氏只是一个年弱女子,也就未予追究。
甄,颜二家之惨案,在天元朝也曾轰动一时,百姓无不扼腕叹息,奔走相告,可怜铁骨铮铮的一条汉子,天元朝的脊梁忠魂,却成了奸臣玩弄权术,愚昧天子的牺牲品,仅仅只过了两年,大将军独孤信便起兵谋反,篡皇帝位,夏候淳转瞬成了亡国之君,相国百里赞适时上书弹劾赵乐及其党羽,独孤信精明强干,深知赵乐为祸日久,不除此贼,民怨难平,便准了百里赞之奏,将赵乐灭了十族,其党羽及爪牙全部流放,此事才渐渐平息下来。
那说起来,虽已是前朝之事,但其实仅仅只过了三年,而有关于甄氏之事,攻于心计的丁胜却从未向人提及,直到今天与独孤紫诺的那一番对话,才使他豁然想起了甄氏。
话说简短,丁胜在十里长亭见到甄氏,时隔三年,见其渐渐长成,出落的越发标致,眉角眼梢间俱是风情万种,已然是一可以颠倒众生的成熟少女,不由心内更喜,与甄氏细说了缘由,一番准备后,便带着甄氏一起离开了十里长亭,回到了康王府。
那独孤紫诺本是荒淫好色之人,见甄氏后大喜,随即便将甄氏带入内房,且让丁胜退下,欲与那甄氏行之事,久之,见丁胜仍站于一旁,并未依言退下,不由心内不悦,脸色便渐渐冷淡下来,丁胜心中自然明白,一边言道:“王爷,您所谋者大,此事万万不可啊。”
独孤紫诺顿时醒悟,知丁胜言之在理,但美色当前,要他放手,心里又着实不忍,正摇摆不定之时,刚好百里雨嫣进入内房,见丁胜,又见甄氏,不由眉头微皱,当即便问了句:“这个女孩是谁啊?”
独孤紫诺心里一惊,刚欲托辞掩饰此事,丁胜已在一旁言道:“回王妃,此女是老奴的远房亲戚,因家遇变故,父母双亡,故而投奔老奴,老奴正欲请王爷定夺此事。”
丁胜此言既出,独孤紫诺亦是眉头微展,当即言道:“一个小女孩,孤苦无依,举目无亲,实是让人怜悯,我堂堂康王府,难道还容不下一个弱女子,丁胜,你便带此女下去,好生安顿吧。”
百里雨嫣闻之微微一笑,并不言语,她对丁胜素无好感,丁胜也深知此点,当下也不停留,转身便出了内房,那甄氏亦尾随而出。
直到二人走了,百里雨嫣才轻声说了句:“那个女子,不是什么远房亲戚吧?”
独孤紫诺闻之不答,却忽然说了句:“刚刚宫中传出消息,母后病了,很重。”
百里雨嫣心中一愣,既而说道:“我这就进宫去找月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