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吴铭早上便已经进了大梁,只不过他不愿意参与那些朝堂之事,之所以在午时进入王城为的也是避开早上的朝会。
艳阳高照之下,四周平静的没有一丝风,这是冬日里一个难得好天气。
王宫的后花园里,魏惠王正躺在木制的摇椅上悠闲的晒着太阳,面前是一个特制的几案,上面放着平日里惠阳爱吃的一些甜点。
在他左手的不远处放着一个蒲团,蒲团上跪着一个人,赫然便是最近在朝堂上积极表现,名噪一时的上大夫陈珍。
平静的四周,没有服侍的宫女,没有侯在一旁的宦官,有的只是这一君、一臣。
只见此时的陈珍面带着谦虚的笑,拱手道:“君上过赞微臣了,河东良田水利的成功实施最大的功劳应当是大将军的,若是没有他提议,微臣空有办法,却不知道如何实施,就好比微臣是水,是大将军开挖了渠道引流微臣走向了正途一样。”
“呵呵,吴爱卿的功劳寡人心中有数,就不用你来告诉寡人了。”听陈珍说完,魏惠王瞬间就露出了那有些无奈的笑,“说起来这个吴爱卿,你说他,怎么天底下就有这么有才华的人呢,寡人都不知道如何赏他了,你就别跟着再给他邀功了,弄的寡人头疼!”
“唉”一声轻叹,魏惠王一边摆着手,一边轻笑道:“说起来这还是第一个因为办事得力让寡人而头疼的人呢。先不说他了,不说他了
不过,爱卿你的功劳也是有目共睹的,连惠爱卿也说,水流灌溉的河东良田,比任何地方的长势都好啊。不知道爱卿想要何奖赏,大可说来听听。”
虽然魏惠王已经开口,可一如之前的朝堂之上,脑子滑润的陈珍又怎么会真的索要好处呢?
淡淡一笑,陈珍将双手高抬举过头顶,脑袋则在两手臂之间的空隙处埋在了胸口,看不出深色的郑重道:“微臣能为我大魏造福,能够为君上分忧,陈珍此生无憾矣。”
“爱卿能有此心,寡人心中甚慰,只不过功过还是要分的清楚,有过要罚,有功,必然也要赏,爱卿既然没有所求,那寡人就自己决定吧。”
魏惠王的目光扫视之下,蒲团上,陈珍依旧保持着之前的那副身姿,只不过眼中的神色更加多了几分敬畏,“微臣,全凭君上做主。”
毫无征兆的一阵清风拂过,魏惠王也猛然收起那副笑盈盈的面孔,正色说道:“就赏爱卿黄金五十两,另外左更的位置一直空缺,就封爱卿为左更。明日早朝寡人自当将此时公布与众,还望爱卿此后尽心尽责将水利一事发展到全国,造福百姓。”
费尽心机,几经周折,陈珍等的不就是此时吗?
只听魏惠王的话音刚落,陈珍便深深叩首,声音说不出的恭敬:“微臣谢君上垂爱,此生就是肝脑涂地,也不负君上的大恩大德。”
“肝脑涂地就不必了,只要爱卿尽心尽责就好。”挥挥手,魏惠王微微眯起眼睛,淡淡的说道:“爱卿,免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