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城南城门的城门楼上。
倪涛迎着风静静的感受着那万军袭来的辉煌气势。
扬起的灰尘使得这周围的空气中都带着淡淡的黄土气息。
在他的身边依旧是不多的守城兵卒,粗略的看去,仅仅只有千人,与往日里的岗哨一般无二,多的只是那脸上的一丝冰冷。
大军后方,在烟尘消散之后公仲侈终于开始了前行,他停留在刚好可以看到城池上大致情况的地方。当然这里不会受到魏军攻击的波及。
勒住马的缰绳,公仲侈极目眺望,但他看到城楼上仅仅只有一千魏军兵卒的时候心中不由得一紧。脸上瞬间露出了惊讶的深色。
可攻城之前各路斥候传回来的消息都是这附近没有伏兵。也没有什么可疑的迹象存在。
既然没有伏兵,那魏军这又是哪一出呢?早已经被魏军一连串的阴谋耍的晕头转向的公仲侈实在是想不透魏军的意图。
而且最主要的是,城墙上的魏军兵卒看起来都没有作战的准备,就如同平日里的值守,一根长戈或者长矛,身体站的笔直,队形整齐有序。
可,这与公仲侈所见,所知的任何一次临战前的景象都不同。这无疑是一个让人头疼的问题。
但不管怎么说,四万多的大军已经尽数冲锋,此时已经距离易城不足二百步的距离。
大军已经在翰举的指挥下开始最后的调整,高大沉重的云梯被十二个兵卒共同抗在了肩上。与以往不同的是,这一次公仲侈受到之前第一次阵战时的影响。
同样让兵卒准备了木制的盾牌,单一的木制盾牌如果厚重的话防御力还是相当乐观的,可是对急行军,又扛着云梯的兵卒来说,另外一只手上的木制盾牌不会太厚,距离远一些或可保证安全。
但若是进入三十步之内,充其量也就是减少弓箭的威力,让受到的伤害小上许多而已。
这,也是一个没有办法的办法。
此刻的城墙之上。倪涛依旧若无其事的背手站着。尽管此刻的他内心也很是忐忑。
毕竟一切的作战规划都是依照吴铭的安排来的。
他自己万万没有这些才智,可他总是觉得吴铭的办法与第一次跟秦人交手时一样,都是火中取栗,凶险万分。
可这种方法却也让他明白了一点,那就是自己担忧的同时,敌人往往摸不清自己要做什么。行军打仗,本就是将生死淡漠,哪个又不怕死呢,自己置身险地怕无法后生。
可敌人也许更加的怕置身险地而畏首畏尾。显然这一次的公仲侈一开始便是如此。
在经过城外阵战之后倪涛便已经成长了很多。以至于第二次出城布阵迎敌,仅仅一波箭雨自己好像操练兵马一样的,轻松的收了近四千韩军兵卒的性命。
倪涛甚至看得出,城楼上那几个没有出去参加阵战的新兵卒都已经开始瑟瑟发抖,真正的面对数万大军,情绪已然不是自己想控制就可以控制的住的。
此刻,一个个手持弓弩的魏军兵卒开始沿着两侧的阶梯开始攀上城墙,不过他们一上来便会被指挥的千人将示意低头,沿着城墙边半蹲下去猫着腰前行。
等到达一定位置之后同样会有千人将大致的安排他们躲在什么位置等候攻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