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哦!太棒了,有这么一牛哄哄的大靠山耶。霓裳心花盛开的一朵一朵的,简直要爆满山。怪不得自己一点儿也不惧怕他,“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他应该是真心实意疼爱她的人。
她跳起来,双手勾住他的脖子,响亮的在他的左颊上亲了一口。他身上有爸爸的味道,熟悉的气息让她不愿放手。
玉修罗的脸“腾”的红得像熟透的虾子,这丫头放肆到如此地步,不知道男女有别,授受不亲吗?他恼怒的想推开她,低头却看见了她恋恋不舍的窝在那里,像迷失的幼鹿重回父母的怀抱,无助凄惶而又分外渴望。这一刻,百炼精钢也成绕指柔,她幼滑的指尖触摸的是他心底的柔软。唉,她这是有多委屈啊!
“你当师父是秋千,准备吊在上面一辈子吗?”他忍无可忍的问。他能说他的脖子快要断了吗?
“哦”,她缩了手,跌坐在床上。切,我有那么重吗?
“师父,为什么我最艰难的时候,你不在我的身边?”她开始发难。
“呵呵,丫头,这个问题,以后你会明白的。现在,我要走了。”他重新系好黑纱,仍旧从窗口飘出。
不是吧,扰了她的好梦,只是为了给她讲个故事,而且未完待续。她无奈的躺回去,开始数羊。
接连三天,霓裳在半夜准时醒来,但是窗子关的严严的,连只苍蝇都不曾进来。师父啊,你扔下我不管了吗?霓裳觉得自己很像守株待兔的农夫,兔子不来,她就只能傻傻的等。
第七天的早晨,霓裳艰难的和枕头做了一番斗争,拒绝了它的诱惑,径直起身。睡眠不足导致她的眼底发青,拿了昨夜的剩茶,她仔细的抚平,贴在眼睛的下方,冰凉舒适的感觉扩散开来,人也精神了。
咦?一张寸巴宽的纸条压在桌面上。霓裳凑近了观看:设法搬到别院居住。底部清清楚楚的写着三个小字玉修罗。霓裳迅速抽出纸条,在烛火上燃成灰烬,再把纸灰掺进残茶里,不留任何痕迹。直觉告诉她,叶府没有人知道玉修罗与她是师徒的这层关系。
去那里居住?呵呵,别院,说的好听是休闲静养的所在,其实大户人家往往用来幽禁犯了错的女眷。她呆傻痴肥的时候,爹娘都没舍得送她过去,现在她有什么样的理由去说服他们啊?装病?算了算了,病了两年,家人都习以为常了,此路不通。怡情养性?也不行,柳夫人这一关就过不去。她巴不得霓裳立刻拾回从前的风光呢。总不能去欺负庶妹,闹得家宅不和吧?不行不行,她可不能背负恶名,云沧海那个王八蛋,无风还三尺浪呢。找个正当理由这么难吗?神啊,帮帮我吧。神?对,霓裳眼睛一亮,就是这个主意。
兰儿进来服侍的时候,发现霓裳懒懒的卧在床上。“小姐,您不舒服吗?”她近身摸了摸小姐的额头,不烫啊,似乎不是着了凉。
“兰儿,我没有病,是心里不大舒服。”她恹恹的。
“小姐,我去请大夫吧。”兰儿有点儿发毛,心病难医啊,还说不是病!
“我的病,大夫治不了的。吃过早饭,你去请母亲过来吧,我们娘俩儿说说话,也许就好了。”霓裳有气无力的说。
啊?小姐不会犯了旧疾吧?菩萨保佑!听雨轩上下可喜欢现在的小姐呢。
“奴婢现在就去。”兰儿着了急。
“傻丫头,悄悄的。不要惊动了别人。我是有事和母亲商量,你放心,我没病。”霓裳支起半个身子证明给她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