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训自家奴才大可在自家教训,六皇子还想出手伤我西凉良民,是想挑衅我国?”祁易奚眉毛一挑,脸色阴沉,目光紧盯六皇子。
六皇子看到这鹰视狼顾之相,身上的鸡皮疙瘩起了一身,他是知道这位西凉小将军在战场上的狠毒,这位毒辣小将军在战场上的‘光辉’事迹,他是听过不少的,况且,这事要真使得东越和西凉交恶,他肯定被母皇大卸八块……
“是我这个兄长失教之过,还请扬威将军高抬贵手原谅飒辙。”东越五皇子萧飒怀摇着折扇从后面走来,他的身后跟着江露白和郭梦霜。
江露白对着他们微微摇头,示意别在把这件事弄大下去,祁易奚心领神会,挑拨道:“还是五皇子识礼,在下失敬,先告辞了。”
说完拉着黎宴抬脚离开,这时小九弱弱的声音从下方传来,“易奚哥哥,我们救救他吧。”
黎宴和黎小九将何难扶到祁易奚背上,几人离开。黄衣的贵家公子想要出手阻拦,但被祁易奚狠狠瞪了一眼后,缩了手,小声对萧飒辙说:“何难可不能走啊……”
萧飒辙显然这时已没有心情去管他们何家的事,何一舟这样一讲他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怒吼道:“自己的庶弟自己管教!再拉上本皇子你就滚出东越。”
何一舟只得乖乖的站在了后面,萧飒怀轻扇折扇,笑道:“六弟放心,这件事我定会一五一十的上报母皇,说不定母皇还会为你向西凉讨个公道。”
“走!”萧飒辙咬着牙愤恨道,几个小厮抬起太师椅离开。
……
已是夜晚,小九忙前忙后的照顾何难一下午,这人的高烧终于退了下去,他慢慢睁开了眼,干裂的嘴唇慢慢说出谢谢,小九看他这副狼狈的样子,眼泪掉了下来。
小九的同理心很强,黎宴也没办法控制,她只能挑别的话题,想了半天后,她问:“公子的姓名是何难吧?可否与我们讲一讲那些人为什么这样对你?”
就这样在何难断断续续的讲述下,黎宴算是明白了为什么那个何一舟要联合萧飒辙弄死何难,她气愤的去外面庭院散心,祁易奚跟着她出去。
何难是东越御史大夫的庶子,母亲本是世族大家,为了心中所爱不惜伏低做小,天有不测风云,母亲的世家得罪了那时的懿仁皇后,在与懿仁皇后的争斗中失败,满门抄斩,随后父亲为了不祸及自己,毅然抛弃母亲,亲手将她送入宫中沦为宫奴,奈何那时已经怀有何难,何难出生后父亲不知他的存在,没想到何难天资聪颖,幼时巧遇已经成为女皇的懿仁皇后,女皇欣赏他的才气,破格允许他当其他皇子的伴读,他的嫡兄何一舟也在宫中为六皇子伴读,从此过上了被所有人欺负的日子,待他成人,机缘巧合下他的父亲知道了他的存在,不知是对母亲和他的愧疚,想要举荐他入朝为官,何一舟知道后竟在宫中给他下毒,他无奈离开皇宫在外游历多年,如今知道千剑冢的试剑大会便来长长见识,却未成想又碰到了他们……
“我虽气愤,但却无力帮他。”黎宴闭上双眼,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愤怒。
“这种事在官宦世家是常见的,世人皆有苦难,你不是佛,渡不得他们。”
“还是不要讲这些了,我还有些问题想要请教。”黎宴看向他,“我们今天跑了不少地方,所有的人都说不清楚昆吾剑的事情,如今没有头绪了……”
“还有个方法,便是去千剑内阁。”祁易奚垂下眼,“那里是剑仙和入室弟子的修行处,信息必然比外面多些,只不过……”
“什么?”黎宴忙问,祁易奚却露出了难为的神色,“那地方在这里,但外人是无法寻到的。”
“没事,死马也得当成活马医。天色不早了,何难就交给你们了,我和小九先回去了。”黎宴作揖告辞。
第二天一早,王理和祁易奚就等在了两个小姐妹的房前。两人一出来,王理便阴阳怪气的说道:“唉,又要和麻烦精一起去找麻烦了。”
“王公子,对不起,真是麻烦你了。”黎宴还未开口反驳,小九先行礼道起了歉,于是她也就闭了嘴,只是白了几眼。
王理听到小九软糯的道歉声反而有些慌张,忙摆手说:“我自愿的自愿的,这不就瞎说说嘛……以后不用这么拘谨了,就像叫祁易奚一样,叫我王理哥哥就好了哈哈哈哈哈哈”
黎宴看这场景不禁笑出声来,想当初王理与她们可是多大仇多大怨,如今纨绔子弟也从了良。人们总是对彼此充满恶意,真正的朝夕相处后,才懂得友情的可贵。
在王理和黎宴的吵吵闹闹中,四人踏上了寻找千剑内阁的路,三月桃花,如同火一般热情的绽放于漫山遍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