鲍起豹眯着眼睛打量起两女来,只见两女都是一副乡间女子打扮,一女略有惧色但却还勉强直立,另一女则是害怕得躲在后面,畏畏缩缩的。
“你们两个妇人是何来历?可是长毛的奸细?!给本提台从实招来!”鲍起豹面色一冷,语气甚是凌厉。
后一女吓得跪倒在地,连连磕头道:“民女杨冬青,浏阳县樟树村人氏,今日到此处是漂洗苎麻来的,不是什么长毛奸细。”跟着她拉了拉身前兀自有些倔强而立的女子,勉强将那女子拉着一齐跪下接着哀求道:“这是小女子邻家阿姐李璇玑,和小女子是一道来的,璇玑姐大哥前些日子做了乡勇,今日看到官军,我俩是来寻找李大哥下落的,求大人开恩啊。”
鲍起豹哼了一声道:“你们口口声声说是来找大哥的,那你们大哥姓甚名谁?在哪位将官手下当差呢?”
那李璇玑昂起头道:“我家大哥叫李重,前些日子被拉做了乡勇,就是来守长沙城的,我不知道是在哪位官爷麾下。”
鲍起豹哦了一声,环顾左右将校问道:“李重?你们听过这人么?”
一个寻常兵勇哪有人记得名字,更何况还是临时征召的浏阳乡勇?加上提带浏阳乡勇的武官一个也没跑回来,就更加没人知道了,所以鲍起豹得到的回答都是不知。
鲍起豹冷笑着说道:“你们二女所说之话无从查考,但你二人形迹可疑,在南岸窥视吾军,便是图谋不轨!”
李璇玑银牙一咬,哼了一声道:“提台大人,你们皆是昂藏七尺的军汉,我等两人却是弱质女流,如何能图谋不轨?”
鲍起豹喝道:“你们便是长毛派来打探消息的奸细,还要花言狡辩么?”
李璇玑冷笑道:“提台大人,自从长毛进了长沙之后,便封了四门,我等小民连长毛长什么样都不知道,岂会是长毛的探子?况且长毛就算要用探子,也不会用我俩这种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吧,若我俩被捉岂不耽误了军机大事?”
鲍起豹略一思索,也觉得有些道理,但被一介民女当众讥笑,更加恼怒起来,面上毫不放松的喝道:“好个刁妇!说!对岸可有长毛踪迹?!”
李璇玑毫不惊慌的答道:“对岸就只有我们樟树村的百姓在浣洗苎麻,后来官军到来都避走回家了,根本就没有什么长毛。”
听了李璇玑的话,鲍起豹松了口气,加上探马回报的印证,他更加相信长沙城的长毛并未出城来。心中暗喜之下,鲍起豹鄙见二女颜色甚是可人,便起了歹念,大声喝道:“二女身份不明,形迹可疑,先暂时收押在军中,待大军渡河扎营之后再做计较!塔齐布!你着人好生看押,二女口称兵勇家眷,倒也不可欺凌,若此事属实再放二女离去!”
塔齐布大声领命,带着两女到后队安置去了,鲍起豹亲自在河边督促浮桥搭建之事,清军大队齐集北岸,只等浮桥建好便大举过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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