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昕如梦初醒,拒绝他的触碰,鲁辰砚无奈松手,景昕站在车旁看着面前的洋楼。
“我怎么会在这里?”
她记得推开陆华年以后就横冲直撞的跑了出来,然后差点撞车,下面就断片了。
“我把你捡回来的。”
鲁辰砚哭笑不得,目光落在她手中那封被她握得皱巴巴的信上,景昕藏在身后,她又不是阿猫阿狗说捡就捡,低头向前走去。
“出口在那边,我给阿年打个电话让他来接你。”
“鲁辰砚你这人很奇怪,陆华年是你姐夫,他跟我走的近。你竟然不生气,说说,你安的是什么心。”
景昕双手环胸,语气冷,话直,鲁辰砚脸上笑容加深,轻咳声。
“那我应该对你做些什么,趁着月黑风高把你给做了?”
有病!还病的不轻!夜风有些冷,景昕绕过他向小区门口走去,鲁辰砚扯住她的胳膊。
“女孩子走夜路不安全,阿年电话占现在占线,等会我再给他打。”
“你为什么就不能把我送回去?”
鲁辰砚这人很奇怪。连她意愿都没问,把她带到这里,现在坚持让陆华年来接她。
“一天接连做了三台手术身体有些吃不消,小区着一带不通出租车,至少得走三四挑街才能打到车。”
鲁辰砚把车子留在门外。站在门前等着景昕,景昕蹙眉,顺着高高矗立的灯,看环视洋楼四周,道路宽阔讲究,绿化带精致,又是一高档小区。鲁辰砚的话不假,市高档小区基本连片。占地面积大。不允许出租车通过。
思索下跟着他进入洋楼,院子不大,种着些花花草草,草坪上秋千随风晃动着,没有环山别墅的奢华,却透露出一丝家的温馨。
鲁辰砚一个人住,家中静悄一片,他给景昕找了些吃的,面露疲惫打了个哈欠上楼。
景昕倚在沙发上看着被泪水模糊字迹的信,爸,你这是逼我,我放过闫素珍,她会放过我吗?
鲁辰砚自从上楼后就没了动静,客厅静谧一片,景昕头靠在沙发上,哭得太多,闭上酸涩的眼睛,枕着失去父亲的伤痛睡了过去。
急促的门铃声钻进梦中,正被噩梦困扰的景昕一个激灵从沙发上坐起身,呼吸急促,冷汗不断从额头低落,过了好一会才缓过神起身。
客厅灯亮着,外面的天还灰蒙蒙一片,就算是那么大的动静也没有叫醒鲁辰砚,不是她的家,为了少废一番口舌,景昕没有理会几乎连成一条直线的门铃声,躺回沙发上空洞的眼睛盯着白的刺目的天花板。
十几分钟后,开衫长裤的鲁辰砚不停的打着哈欠下楼,跟景昕道了声早安,脸微红,眼神中满是歉意。
“昨晚回房间就睡着了,忘了给阿年打电话,让你在沙发上躺了一夜。”
景昕起身看着他哈欠连天连眼泪都出来的模样,眉宇紧皱,这得是几天几夜没睡,才能困成这个样子。
“门外的是阿年,密码是447336,我先上楼。”
鲁辰砚拿起桌上的纸巾擦着眼泪,对景昕不好意思的笑笑,疾步上了二楼。
门外,陆华年黑着脸用力踢了几下铁门,掏出根烟点燃用力抽了口,瞥见无精打采的景昕,吐烟的动作顿住,猛烈咳嗽几声,扔掉烟蒂,脚用力碾了几下。夹住土号。
门一打开,陆华年上下打两下景昕,“到车上等我。”
语落,脚下生风,紧攥双手直奔洋楼。景昕停留原地,目光尾随着着他的背影,直觉这货是进去找茬的。
心情沉痛,景昕转身抬脚,脑中晃过鲁辰砚连眼皮都睁不开的模样,如果陆华年发难,他估计只有挨打的份。踟蹰下,景昕轻叹声原路折回。
二楼,陆华年一脚踹开鲁辰砚的门,拎起床上再次睡下的鲁辰砚,一拳过去,睡梦中的鲁辰砚捂住鼻子,呼痛出声。
“把她带到这里存的是什么心思!你敢在她身上打主意,老子一定不会轻饶你!”
“阿年”鲁辰砚挡住陆华年再一次攻击,“我在医院中见她失魂落魄的就把她带了回来,没有其他的意思!”
“没其他的意思,你会那么热心!鲁辰砚八年前我放了你一马,不代表八年后还会容忍!”
“当年的事情我有推卸不了的责任,背负了八年的心理包袱,跟你一样放逐八年,重新回到这里,只想弥补当年我犯下的错。”
“你能弥补的了吗?我的事情,不需要你再来插手!”陆华年用力将他向床上一推,鲁辰砚手松开,鼻血染红他米色开衫,开出朵朵妖娆血花。
“从昨天晚上到现在你连眼睛都没合一下吧,这么着急她,是可怜?还是有连你都没有发现的原因?”
鲁辰砚仰着脸,用抽纸捂住鼻子,声音闷闷的,带着丝鼻音。
陆华年转身的动作顿住,眉宇紧皱,脸上表情凝结成冰,“不可能的事情不要胡乱去猜测!”
“阿年,同性恋很大一部分不是天生,我是医生这些年我在这个方面做了些研究,很可能当初曹郁戈给你一种不一样的感觉,让你错误的觉得那就是所谓感情,其实那是不对的。我不是这方面的专家,有些问题我也解释不了,我建议你去看看心理医生。”
“你才心理有病!”凤眸冷光闪烁,紧攥铁拳,手背青筋暴跳,他现在很想再给他一拳,“收起你见鬼的理论,在我眼里,她只是我孩子的母亲仅此而已!”
“可以走了吗?”景昕站在门前,心好似被人用力攥了一把,扶着门的手轻轻收拢,长长的指甲划过木门传来不太真切的瘆人声响。
陆华年眼底涌起一抹不知名的情绪,拉着她的胳膊出了洋楼,太阳跃出地平线,金色的阳光照的景昕有些睁不开眼睛,一路她机械的迈动着双脚跟着。
“以后离他远一点!他是鲁馨雅的弟弟,无论他表面有多么无害,你都得有危险意识!”一坐进车中,陆华年按住她的肩膀,厉声警告。
“充其量我们是合作关系,我离谁远,谁近你好像没资格管。”景昕轻眨眼睛,浓密的羽睫轻轻抖动着,“我爸的后事还需要处理,如果你不方便送我去医院的话,找个可以打到出租车的地方放下我。”
陆华年深邃五官上的冰霜更厚上一层,深深看了景昕一眼,坐正身子,启动车子,一路两人都不曾开口,景昕半靠在车窗上,脑中思绪杂乱无章,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医院门前,蒋毅见到景昕焦急迎了上来。
“一晚上你去了那里?”
他刚欲握住景昕的手,陆华年把景昕向后一扯躲开。
“这里没你什么事了,你可以回去了。”
昨天晚上,陆华年让人找遍所有她可能去的地方,当李航告诉他,那天在公交站台跟景昕举止亲密的人是她的初恋蒋毅的时候,他竟然有种让景昕立刻辞职的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