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愠怒,不容置喙
林翌初张了张嘴,烦躁的抓了抓头发。你说,他看上谁不好,偏偏是顾洋的老婆。忽然脑中灵光一现。他改变不了陆华年的想法,可是有人行啊,比如陆奇。只是这一想法还刚萌生,陆华年一记堪比数九寒天嗖嗖风声还要骇人的目光扫了过来。
“倘若陆奇那边察觉,你就说是你好奇才查的,没有恶意。”
如浸过千年寒冰的声音裹挟着阵阵冷意钻进他的心中浇灭林翌初心中一线希望。
“阿年,顾家不是小门小户,你要三思。”
林翌初正了正脸色,刚从被雷劈的晕眩感中回过神,他就纳了闷了,那个女人穿的还算保守,只是成天浓妆艳抹的,绝逼不应该是陆华年的菜!
陆华年抿唇。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明明于蜜比她更像景昕,他却把心思用到了方蓝身上。可能是三年多活的太过空虚,他想找点事情做。
两人还未出医院,李航的电话就打了进来。告诉陆华年从江底打捞上来一具陈年女尸,已剩骨架却还是能辨别出怀有身孕。
陆华年拿着手机的手一松,手机差点跌落下来夏末阳光不算是很烈,却依然闷热难当。陆华年胸口闷闷的,晕眩感自上而下一直传到脚踝,高大颀长的身子不受控制的摇晃几下。
林翌初快速伸手扶住,见他脸色微白,布满零星血丝的眼眶竟然微微红了起来,空洞的看向某处。刚才林翌初听的并不真切,现在却肯定刚才那通电话,是关于景昕的消息的。三年来,陆华年表面虽平静。看似已经接受景昕死去的消息,其实他心里还存在一丝希望。
每次听到警察那边的消息,他都会有些失控,今天表现的最为明显。
陆华年推开他的手,把一直宝贝似抱在怀中的照片塞到林翌初的怀中。
“保管好。”
语落,脚下生风,步伐紊乱,奔向地下停车场。林翌初哪放心他这样的状态开车,一路小跑跟了上去,在陆华年打开车门的时候先一步坐到副驾驶座上。
“我是赛车手,你报上地址。我保证比你到的快。”
“鉴定中心。”
陆华年浑身无力,没有反驳,坐进后座位。睁着一双酸涩的凤眸看着不断后退的风景,法梧比巴掌还大的叶子已经开始泛黄,不时随风飘落,打着旋儿飘向远方。如逝去的生命消失在视线中,只余下满目萧条。
命运为何如此这么狠心待他,三年前给他致命一击。现在他刚重燃起希望。它又立刻将他微微波动的心打成一潭死水。
鉴定中心,得到消息的李航早已经等候在那里,见到陆华年来慌忙迎了上去。
“结果出来了吗?”
“应该快了。”
骨架他看到过,沾满河底淤泥沉沙,这也是她那么多年没有被冲走的原因。目测,骨架还原成人形的话,应该跟景昕的身影差不多。他现在有些担心如果n比对真是景昕的话,陆华年会有如何反应。
陆华年手有些颤抖的掏出烟。李航帮他点上,“或许不是的。”
抽的太急过猛,陆华年用力咳嗽几声,李航帮他拍了拍背。暗暗责备自己过早告诉陆华年这个消息。有道是没有消息有的时候是最好的消息。倘若结果让陆华年绝了他残存的最后一点希望,他会不会从此消沉。
等待永远都是最折磨人的煎熬,陆华年烟一根接着一根的抽着,林翌初跟李航不时担心的互视一眼,双唇嗫嚅两下后,双双沉默。
“我也奇怪明明她跟我在一起才不过短短几个月,三年应该足够让我忘记的一干二净。实际则恰恰相反,随着时间流逝,她在我心中如烙印般越发清晰,好似与生俱来就在那里一样。”
这话听得人心从心底发酸,陆华年重情他们都清楚,可有曹郁戈的前车之鉴,他们都以为总会忘记,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陆华年一直注意鉴定室的门一开,陆华年便疾步奔了过去。林翌初扯住欲跟上的李航,连连指了他几下。
“你啊你,怎么能那么忠心!枉费你还跟在他身边那么多年!我看如果他有个好歹,你连哭的地儿都找不到!”
李航张了张嘴,也觉得是自己考虑的太少,懊恼低下头,受下林翌初的怒火。
“呵,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