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姐妹同样是鹅蛋脸,可戴莎一直以来都比戴待更具有邻家女孩的清纯气质。此刻戴莎睁着双大眼睛,久违地清澈,和小时候无数次向她要取东西时的表情一样。令人不忍心拒绝。
那个时候,戴莎还没有觉得一切理所当然,总是会用小心翼翼又饱含期待的语气询问戴待喜不喜欢、要不要,仿佛要得到自己的姐姐确认后,才要的安心。而那个时候的戴待,即便再不舍,也让得心甘情愿,终归是自己的妹妹。
然而,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戴莎渐渐有了变化?
戴待记不起来。
她记得的只是,在她面前嚣张刁蛮的戴莎,在外人眼中,是永远的柔弱无辜惹人怜。
而她傻傻地一忍再忍,直到五年前彻底撕破脸皮。她才知道,原来世界上有两个词,一个叫“白莲花”,一个叫“绿茶婊”。
不过,她也从戴莎身上学会了一件事女人要善于利用自己的优势,比如天生人畜无害的外表。便是迷惑人心的利器。
戴待冰冰凉凉地将目光从戴莎的脸上挪开。
视野内是静谧的绿树,风吹过树梢,茂密的树叶簌簌作响。
她始终保持沉默,戴莎跟着她沉默了一分钟,神色一片沉湎,随即自己将询问戴待的问题回答掉:“我爱他呀。世界上没有人比我更爱他了。自第一眼见到他,我就知道,我一定要成为他的太太。”
“恭喜你,曾经实现了你的梦想。”戴待忍不住讥嘲。
戴莎不怒反笑:“这还不是多亏了姐姐你的成全。”
戴待露出一丝不耐:“如果你是来诉衷肠的,那么我想你找错人了。”
说着,她转身要走。
戴莎也不着急,不疾不徐道:“姐姐你知道吗?其实一切都是你自己咎由自取。顾大哥这么好的男人,你不好好珍惜,偏偏勾三搭四招蜂引蝶,甚至给他戴了绿帽子。可笑的是,你都伤他那么深。他居然还替你找理由,说服他自己原谅你。”
“我的事,轮不到你置喙!”戴待的身形稍一滞,眉眼清冷。
戴莎自秋千上站起来,笑得嫣然:“我也以为你们俩之间根本连根针都插不进去。但果然,男人就是男人,酒一下肚,最原始的本性还是隐藏不住。是啊,他是很爱你,连在我的身体里时,都喊着姐姐你的名字。”
戴待的心脏骤然一阵紧缩。
顾质和戴莎之间的龌蹉事,她从来没有去好好了解过。她预感到戴莎接下来还会继续说,可她的脚,却如同被定住一般挪不动。
“不过没关系,我完全不介意,他喊你的名字又如何?他喊得越是深情。对我就越是缠绵。他喊的是你的名字,但他在享受的是我的身体。是啊,他是真的享受,越是享受。喊得越是深情。所以姐姐你说,他当时到底是想着你多一点呢?还是想着我的身体多一点?”
戴待没说话,冷冷地抿着唇,听着戴莎语气欢快地自己回答:“我感觉得到,他是想着我的身体多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