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驿宸看着安若略显清高的背影,大惑不解。他想不通几个钟头前,还在办公室内和他浓情蜜意的女人。怎么突然间,又翻脸不认人了。
“我才发现,你和你爸长得是不像,可脾气和性格却一模一样,就连看女人的眼光都一样。”姑母不知是揶揄,还是在挖苦,丢给他一个“好自为之”的眼神。
等郝驿宸一头雾水的上了楼,回到房间,看到安若懒洋洋的躺在她自己的床上,犹如一条静卧在礁石上的美人鱼。
“怎么,你和姑妈去了哪儿,这么累?”他问
“嗯!”安若哼了一声。爱理不理。
郝驿宸把自己也丢到她的床上,长手一勾,轻轻松松把她搂在怀里,就要往她嘴上凑。
“你干什么?”安若一巴掌,差点没甩到他脸上。
郝驿宸捉住她的手,俊逸的脸上全是佻薄,“闻闻你嘴里的火药味儿!”
安若干脆翻了个身,平躺在他胳膊上,直勾勾地看着他问:“郝驿宸,你告诉我,我母亲和你父亲的事”
她刚说到这一句,郝驿宸的神色一黯,眼底的戏谑荡然无存。
安若接着说。“其实,我第一次在你的办公室里,把我父母的照片,拿给你看的时候,你就认出了我的父母吧!我知道你知道。你什么都知道。强奸女医生,在医院的病床上,你父亲生前的一大污点。你怎么可能不知道。可你为什么要瞒着我?”
郝驿宸冷觑她一眼,“这张嘴的确会喷火,火星还挺大!”
安若不理会他的讥讽,挺起腰杆想坐起来,可郝驿宸一把将她摁住,然后,半个身子便欺了上来。“是不是贺天擎告诉你的?你们俩今天通过电话了?什么时候,一出我办公室的门?”
这男人,是猪八戒投胎转世的吧,倒打一耙的功夫真是出神入化!
安若七窍生烟,突然一扭头,张嘴在他的胳膊上狠狠地咬了一口,似乎只有这样,才能表达她内心的愤怒。
郝驿宸疼得哆嗦一下,也有点恼了,“安若,你为什么这么相信他说的话?事实根本就不是这样”
他振振有词,活像清早喜欢赖床的人,愣把安若当成了一团棉被,拼命的往怀里揽。
一边揽,还一边上下其手。在安若的腋窝和背心上挠,“你知道姓贺的做了什么吗?你知道上次攻击我公司的人是谁吗?他自己亲口向我承认的,他卑鄙的告诉过你了吗?”
根本不是的。真正的幕后指使是姑父!安若很想向他申明,但她被郝驿宸捂在怀里,压根说不出话来。
而且,开始她还控制不住地咯咯笑了两声。
可是
紧接着
一阵似有若无的抽泣,从郝驿宸宽阔的胸膛下传来。
这女人,简直就是“感性”的代名词。
郝驿宸懊悔地松开了她,修长的手指掠过她乌黑的长色,“我说安若,贺天擎到底多嘴多舌的跟你说了什么?”让她又哭又笑,又嗔又恼?
“我根本就没有见过他!”安若揪着他的衣襟,把脸埋在他怀里,呜咽。
安若很清楚自己为什么感伤。
虽然,她表面对郝姑母的说法大为光火,但她心里很清楚,如果郝父当年真的想把母亲弄到手,肯定有一千一万种方法。
她不愿相信自己和蔼可亲的爸爸,会把母亲当作生意场上的筹码。更不愿相信,温柔可人的母亲会像郝母一样,抛弃廉耻,用自己的身体为丈夫换取利益。
郝驿宸静静的躺在她身边,一语不发,任由她尽情宣泄了一阵。这样的结果,虽不尽如人意,可至少也比他当初想像的要好!
不知,过了多久。
直到窗外云影无光,逐渐黯淡,安若的情绪,似乎才慢慢平复。
她偎在郝驿宸的肩头,和他恰好组成了一个和谐美满的“人”字。
“你为什不说话?”安若问。
“说什么?”郝驿宸少有的沉默寡言。
“随便。”安若嗫嚅。
“你到底是从谁口中,听来的这些事?”
“姑妈,还有”安若不想提谢雨璇的名字。她巧妙地转移了话题,“郝驿宸,当初你为什么会找到我做护理?是因为”
“纯属巧合。”郝驿宸隐瞒了部分真相。
安若瞟了他一眼,心里隐隐希望这不是一个巧合。团助匠才。
“那你还知道多少他们之间的事吗?”她旁敲侧击。
郝驿宸当然知道她口中的“他们”指的是谁,“除了那一包纸条,我知道的并不比你多。”
安若想着那些模糊,稚嫩的文字,鼻子一酸,突然又有点想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