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澜快被云毅整闷了,待她准备解释的时候,云毅已经转了话峰:“三娘,你怎么喊许霖阿焕。”
贺澜现在真的是一个脑袋两个大。
实在是不知怎么回答了。
这个问题,如果可以,她觉得还是由云焕亲自开口告诉他的好。
“呀,我闻见饭香味了,爹,肯定是白芍摆上饭菜了,咱们出去吃早饭吧。”贺澜鼻子胡乱嗅着,她笑道,先起身一步打开了屋门。
就好像是落荒而逃。
饭桌上,贺澜总觉不自在,云毅那些问题,弄得她心里怪怪的。
不知道是不是云毅发现了什么。想想也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一个人即使改变了身体,容貌,但他的习性,甚至习惯是不会变的。
这一顿饭,贺澜是食之无味。
一边云毅还不断的在与她说,让她多吃些。
她讪讪笑着。
僵硬了嘴角,有一股子冲动。想毫无束缚的告诉他真相,让他们父子俩相认!
饭后。贺澜拉着云焕进了东次间。
云焕今日穿着一身宝蓝色缎面的绣袍,衬着他古铜色的肌肤,熠熠发亮。
墨发如流,宽袖帛带。黑白分明的眸子,泛着秋波洒洒,盛着满满的温柔。
贺澜抿了抿唇,痴痴的望着他,四目相对,竟忘了她要说得话。
良久,她才移开目光,径自坐在了床沿边处:“阿焕,爹好像发现什么了。我总觉得,这样瞒着,不是长久之计。刚才他问了我,你是怎么与云焕认识的又问我为什么叫你阿焕”
她看向了他,她心中不免有些担忧。
“现在还不是时候。等这里的事情落定之后,咱们再想办法告诉爹真相。”云焕安抚着她:“就连小银都说了,这次的事情没有那么简单,你自己别胡思乱想。一切有我在。”
容不得贺澜瞎想,她点头:“小花要找的是我。阿焕,你可以相信我。”
她自然也不想让云焕去冒险。
日子比一日的暖和,从二月初到二月末,十几日的功夫,匆匆流逝。
蛇大仙自妖孽回来后,两人也不四处寻了,设了结界后,就待在临安居内。
云毅这几日却是有些奇怪,大抵是因为那日的事情,贺澜每次与他说话时,都觉得心虚。
这日,云毅早早的离开了院子,她猜是去找刘伯下棋了。
原本打算在雷州开楼香一品的计划,暂时被压了下来,最起码要等花蛇的事情解决掉,她生下孩子,修养好后,才能有足够的精力,去想这事。
她心里想了有一阵,然云焕让蛇大仙陪她在屋子里说话。
青天白日,后罩房的仆妇又听见了阵阵敲门声。
她心头一猜便是夏家公子,紧着脚步,过去打开了两扇木门,笑的灿烂:“夏公子,您过来了。”
就好像夏仲衍来这里串门子是寻常之事。
夏仲衍面有急色,俊俏的两脸胀的通红,他大步而至:“你们家少爷呢?”
云毅是老爷,云焕理所应当成了少爷。
仆妇愣了一下:“在呢,少爷正与赢公子在厢房呢。”
赢公子是指妖孽。
夏仲衍曾在京城见过妖孽两面,是跟着云焕身边的亲卫。
他恍然点头,让仆妇带路。
夏仲衍跟着仆妇穿过连接后院与后罩房的小垂花门。
他直至连排的厢房,不顾得仆妇通禀,他直接在院中大喝:“许霖,是我!夏仲衍。”
话刚出声,其中一间厢房立马开了门,云焕就站在门槛内,让夏仲衍入屋。
露着一双漆色目,如迷入了叠叠重重的林子间,寻不见光亮。
屋中的妖孽从位上起身,待夏仲衍进屋时,他便起身,潇洒疾步的出了屋。
“八州城主合力了,淮南王已经调动了雷州城的暗卫,那日煜恒说得话不假,他信上说,希望能和你借力。”夏仲衍气不带喘的说着,面色凝重。
“怎么说,我一个闲人,何以和我借力。”云焕唇抿成一线,他目光落在了紫檀小几上的通透亮洁的茶盏,悠远沉定。
他这话不假。
夏仲衍皱了皱眉:“民心燥乱,四有灾情,朝中大臣凡是上书进谏,皆落得一个祸乱朝廷的罪名,剥官削职,整个南岭国,已经是人心惶惶。”他顿了顿:“再有淮南,淮南的事情总听说了吧,不仅仅是淮南,旬阳,台州,从京城到淮南。许霖,这天马上要变了,锦上添花的多,雪中送炭的少,在这场动乱中,看你选择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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