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78年农历新年春节晚会将在2178年1月17日晚上全球同步直播,这是第七次全球同步直播这一联欢活动。在这一过程中,同盟首任总统李民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虽然春晚导演组一直在加入更多的欧美元素,但是批评人士依然认为这种行为无异于文化霸权,但是在新文艺复兴运动的助推下,东方文化在世界的流行已经成为一种趋势”
同盟时报新年特刊,娱乐版。
“我回来了,局长。”
安德森的开场白简练易懂,中年男人看着坐在办公桌前埋头翻阅文件的上司,敬了一个军礼。
“嗯。”
头发花白的同盟陆军中将是现年63岁的大卫摩根,和安德森一样,摩根也在同盟的潜艇部队服役过,更重要的是,摩根和安德森是在一艘潜艇上服役,而年轻二十多岁的安德森曾经是摩根艇长的大副。
“你的报告我看了,老实说议会并不满意,东线战场发动的空袭造成了严重的损失,国防部和总统面对的压力都很大。”
摩根抬起头,半夜被叫起来的老人眼中有点点血丝,对于临时加班他并没有太多反感在潜艇上从来都没有“作息时间”一说,只是他已经明确感觉到了来自年龄的压力。
“我并不想解释太多,”摩根点点头,算是表示自己明白局长的担忧,“但是因为这枚芯片我们几乎失去了整个南非,的反应如此巨大必然有原因。”
“把宝压在敌人的行动上吗?这可不是一个合格的情报员该做的。”摩根局长笑了笑,而后伸出手,安德森上前几步递上了金属盒,摩根并没有立即打开,而是端详了一下这个三防金属盒。
“你的报告里还提到了一个非正规”
“考虑到任务的特殊性和复杂性,我认为如果使用我们的人,泄密的可能性很大。”安德森皱了皱眉头,严格来说,特勤局并不反对外包,相反和很多私人军事承包商以及保安公司都合作密切,但是这种接触到核心内容的任务交给外人来做,是有点不太合适的。
“你是怀疑,我们的高层内部有叛徒?”
摩根的表情并没有太大的波澜,但是安德森知道,自己的这个老上司一直都是这样波澜不惊,就算是在面对三艘性能处于压倒性优势的“尼普顿”级潜艇的时候,表情和现在相比也没什么太大区别。
“是这样,订书机是我安插在南非局里的楔子”安德森皱了皱眉头,握着公文包的手不由得地攥紧了些,“你知道,楔子是可以绕过当地组织直接向我报告的,而我的报告也只有分部副部长级别以上的人才有权查看。”
“可是我没记错的话,这次的叛徒卷尺就是分部副部长级别的。”摩根顺手从桌上摸起一只电子笔,黄色的电子笔在局长手中打了个转,他提出了另一种可能性,“而且根据这边的阅览记录,卷尺确实在事发前查看了那份文件,利用南非的一个安全屋的网络。”
“有点太凑巧,”安德森并不打算反驳局长的观点,但是提出疑问是他的职责,“分部的人为什么会冒着被发现的危险突然没有理由地访问我们这边的数据库,这没有道理。”
“我会留意的,”摩根局长沉默了一下,算是做出了轻微的让步,但马上强调了条件,“但是如果没有进一步的证据,我不会批准任何肃清或者类似的行动。”
“这个我明白,”安德森明白自己的质疑算是到此为止了,尽到了责任的副局长也不打算继续固执下去,而是对于凌羽的事情给出了解释,“至于使用非正规,是因为调动我们或者军方的突击队牵扯太多,国防部给我们下属的每个都安装了追踪芯片,那边就是个筛子,我们这边一有动作,明天就能上进化日报的头条。”
“嗯”摩根点头,算是接受了安德森的理由,他将金属盒放在桌上,直起身,“总统和国防部长虽然喊得很凶,但是基本上也就是雷声大雨点小,我还能坐在这儿就代表他们决定替我们扛了,这不是大问题。”
“只会扯皮的政客”安德森无奈地摇摇头,抱怨了一句。
“总之,这枚芯片我会妥善处理,现在的当务之急是重建我们在南非的网络,国防部正在秘密筹备一个高级指挥部,今年可能会有大动作。”摩根略微思考了一下,“不过这种工作你亲自去做不合适,你在南非也露过脸了,暂时冷藏一段时间吧,派个可靠的人去。”
“好的,”中年副局长长地舒了一口气,露出一个戏谑的微笑,“我也攒了不少假期了。”
“旅行愉快,走之前别忘了南非的工作。”一直面无表情的摩根终于微微地挑了挑嘴角,算是露出一个笑容,“去吧。”
安德森没有更多废话,敬了个军礼就走出了房间。
摩根局长却依然坐在办公桌前,头发花白的中将目送安德森离开,而后深深地吸了口气。
“封闭办公室。”
系统验证完身份后,巨大的铁幕从房间的门窗处落下,摩根拿起那个装有芯片的金属盒,打开盖子,将咖啡色的芯片从中倒出。
老局长站起身,走到墙角的设备面前,那是一台用来销毁机密电子文件的粉碎机,犹豫了一下,将芯片丢进了机器,而后按下了启动键。
白色的机器闪烁起了“处理中”的黄灯,在这个过程中,芯片会先遭受强烈的清洗,然后被热铝剂彻底融化,即使是史前文明技术的芯片也无法幸免。
“叮”
如同微波炉一样,完成了处理的机器发出了一声清脆的提示声,黄色的灯光变成了绿色,然而摩根却没有注意到这一切,白发苍苍的将军,此时已经走回了桌前,闭上了眼睛。
“晚上好啊,安德森副局长。”
当安德森刚刚步出特勤局的办公大楼的时候,他就打了个激灵当然并不是因为常年保持摄氏25度的伊卡洛斯让他感到寒冷,而是因为一个声音和声音的主人。
穿着白大褂的眼镜青年从路灯无法照亮的黑暗中走出,他的左手扶着眼镜,黄色路灯光芒反射在他的镜片上,让安德森看不到他的眼睛。
安德森下意识地退后了一步,能让这个潜艇兵出身的中年男人做出这个反应并不容易,何况对方只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科学家,但安德森还是感觉到了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