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人类的守护者,还是人类进步希望的的断送者?骑士团这种对于史前文明科技彻底垄断封锁的态度,毫无疑问违背公众的知情权,而且极容易被少数人利用反而对人类造成危害,因此骑士团至少应该定期公布破解的黑科技的基本内容,再由和同盟协商决定是否公开这些技术细节”
同盟日报
“唔至少听上去比烧死异教徒要好听点,保护这种说法。”凌羽撇撇嘴,显然对这个说法不是很感冒。
“至少我们不会发动没来由的圣战,我们的教义也趋向于温和的佛教和道教,”婕丝苦笑一下,“你应该庆幸这个宗教是由军人,政治家和科学领导的,我们明白宗教的力量,同样也明白宗教一旦被错误的利用会导致什么。”
凌羽点点头,他也必须承认,如果一个规模巨大的宗教的领袖是一个和正常人类有共同价值观的人实在是一件幸运的事情,最怕就是宗教的主导者是个大龄中二,以拯救世界或者毁灭世界为己任,无法收买,不能沟通,只有破坏没有建设。
“所以,任何可能干涉到教义的东西都被骑士团封存,仅仅作为高层科研人员的参考用。”婕丝叹了口气,“就是为了避免产生骑士团和隐修会内部的动摇。”
“说起来,南非那些人最后怎么样了?”
突然,凌羽岔开了话题。
“伊森已经加入了骑士团的少年军校,我亲自安排的,其他大多数人都被全球各地的隐修会分散接收了,大部分都是同盟控制区的隐修会,不过逃出来的人一共只有预计的三分之一。”婕丝叹了口气,抛出了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
“呵我能说还好我们最后没有死在南非,否则就太不值得了。”凌羽苦笑一下,一巴掌拍在栏杆上,轻轻地叹了口气,“你依然觉得自己一个人去突袭基地,是值得的吗?”
“那你打算一个人去米兰,就是值得的吗?”婕丝没有因为凌羽略显过分的言语而感到生气,只是轻轻地笑了笑,“我很喜欢一句话,很多时候,人做事并不是因为值不值得,而是因为他们知道那是对的,那是他们必须去做的,那是只有他们才能做到的,这也是人类和动物的不同不是吗?只是单纯的趋利避害的话,为什么要去改造那些我们无法适应的东西呢?又为什么会有牺牲这个毫无意义的词存在呢?”
“或许吧。”被别人拿自己当做例子来反驳,本就不太擅长辩论的凌羽轻轻地摇了摇头,“你知道吗,有些时候,你乐观的不像人类,你像那些躲在虚拟网络后面的圣母,更可怕的是,你确实是在那么做。”
“因为我是异端嘛。”婕丝依然没有生气,而是俏皮的吐了吐舌头,“这些话我就当是夸奖了。”
“你还真是”凌羽无奈地摸了摸头,他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不过无论如何,拯救他人生命都谈不上是错误,何况,骑士团也有责任为自己的信徒负责吧。”
“我只是想尽可能地拯救更多的人,在看遍这个美好世界的同时,”婕丝转过身,扶着栏杆,遥望着窗外,“这大概也就是我能做到的,和我认为正确的事情了吧,可惜我终究只是个人类,也有自己做不到的事情,也会把一些生命凌驾于另一些生命之上。”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吧。”
“嗯,所以也没有什么好烦恼的。”
婕丝再次露出了阳光的笑容的同时,只剩下半截的列车渐渐地开始了减速,两人相望一眼,再次检查了一下装备,在列车停稳的瞬间,踏上了尘封十五万年的站台。
“安全。”
凌羽将谜团手枪垂下,冲着身后的婕丝点了点头,少女迈着轻盈而无声的脚步跨过了刚刚被凌羽打开的电子门。
这里就是第六舰桥,和凌羽想象的差不多,上下两层的结构,摆满了各种各样的电子设备和三角形的显示器,不过现在整个房间都被厚厚的尘土所覆盖,根本看不到有什么东西。
不过,就在少女刚刚迈出第三步的时候,她的脚下就传出了一声清脆的响声,这个意外让凌羽飞快地推了她一把,把她挡在自己和墙壁之间,端着手枪四处张望。
“嗯没事。”婕丝拍了拍凌羽的后背,而后指了指地上,“只是一块十五万年前的电子板而已。”
凌羽顺着婕丝的指尖确认了一下,而后点点头,挪开了脚步。
“谢谢。”
没来由的,婕丝突然这样说了一句,而后,她走上前,轻轻地抹开地上厚厚的灰尘,捡起了这个丢在地上的电子板,仿佛刚刚的道谢不是出自自己一样转换了话题,“他们走得很匆忙。”
“看出来了。”凌羽走到一张桌子前,几个依稀是合金茶杯一样的东西东倒西歪地躺在桌子上,而非金属的部分,大部分已经消失殆尽。
“这些电子设备大部分都不能用了,意料之中吧,”婕丝将电子板放在一边的桌子上,扶着二层的栏杆探身向下一看,目光落在了一个浅浅地闪烁着黄色光芒的控制台上。
“老板,那边。”
“嗯。”
凌羽抓住栏杆,一个侧身翻过,跳到了五米高差的下层,走到中间偏左的控制台,擦开灰尘,果然露出了一个闪烁着黄光的掌纹识别器,凌羽伸出手,按在掌纹上,而后将旁边的一个拉杆轻轻地推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