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亮话一出口,围观路人,顿时为之哗然。
“这吴亮,居然不打自招,真是可恨又可笑!”
“就算受害者不是江家丫鬟,难道就活该被他,被他杀害?难道江小少爷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反而有罪?天下哪有这样的道理!”
“这吴亮就是一个人渣,欺男霸女的勾当干了无数,今天做出这等丧尽天良之事,难逃死罪!”
“像这样人面兽心的畜生,薛大少还要袒护不成?不杀此人,民愤难平!”
薛惊鸿见群情激奋,心中暗骂吴亮蠢货,狠狠瞪了他一眼,道:“休得胡说八道,给我冷静下来,仔细想想,到底是怎么回事。”
吴亮这时也回过味来,狠狠抽了自己一记耳光,哭丧的脸道:“薛大少,我刚才是被那江上云气糊涂了,说的昏话,不能算数!事实恰恰相反,是那江上云在赌石街闲逛,邂逅一卖原石的少女,见人家生得漂亮,便动了色心,追踪到那少女家中,试图,少女抵死不从,他便一怒之下灭了人家满门,小人与两个朋友恰巧路过,听见呼救之声,赶到现场,正看见江上云杀人,连忙出声阻止,不料他凶性大发,还要杀我们灭口!可怜我那两位朋友,先后遭了他的毒手,只有我一人逃了出来,他还追杀不休,薛大少,事实就是如此,我吴亮如有一字谎言,叫我不得好死!”
听了他这番颠倒黑白的无耻之词,江上云禁不住冷笑。
围观的路人亦非白痴,不待吴亮说完,便是哄笑声四起。
有人大声道:“吴亮,你这番话只能骗鬼,活人哪个肯信!且不论你与江小少爷孰是孰非,我只问一句:你的裤子哪里去了?”
吴亮张口结舌,一时无言以对。
众人齐声哄笑,异口同声逼问他:“吴亮,老实交代,你的裤子哪里去了?”
又有人笑道:“这还用问,不是明摆着的吗?男人除非进澡堂子,只会在女人面前光屁股,这吴亮脱了裤子,分明是想少女,不料半途江小少爷闯了进来,吓得他裤子都顾不得穿,就这么光着屁股逃到街上,现在居然倒打一耙,把自己做的丑事推到江小少爷身上,真是可气又可笑!”
薛惊鸿这会儿也是好气又好笑,肚子里痛骂吴亮这厮,烂泥扶不上墙,然而不管他多蠢多烂,终究是自己这边的,怎么也得力挺到底。
“尔等统统住口,休得放肆!”
一声蕴含真元的怒喝,恍若春雷炸响,吓得围观众人尽皆色变,噤若寒蝉。
冰冷的目光,扫视人群,流露出威胁之意,旋即,薛惊鸿正色道:“江上云,吴亮,你二人各执一词,争论不休,薛某不愿草率断案,且将你二人押回军营,囚禁起来,待到查明真相,自会还你们一个公道。”说罢一挥手,吩咐黑甲卫:“将这两个人收押起来,带回军营。”
众人闻言,尽皆面露愤慨,对江上云,则抱以深深的同情。
昨日铁山大比,江家与薛家的冲突,早已传遍全城。人人皆知薛惊鸿此举故作公允,实为包藏祸心。
江上云若是被他押入军营大牢,形同羊入虎口,怕是有去无回。事后薛惊鸿或屈打成招,或伪造供词,将杀人之罪硬栽到他头上,江家明知冤枉,又能如何?
“薛惊鸿这一手,太毒辣了!”有人按捺不住愤慨,低声咒骂。
身旁同伴赶紧扯了他一把,示意他管好嘴巴,当心祸从口出。
“指望你还有一丝天良未泯,看来是我太天真了。”面对持刀围攻上来的黑甲骑士,江上云轻轻摇头,星眸凄迷,一股金色剑势,陡然冲上云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