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爷,蔡先生到了!”
“让他进来吧!”回到松鹤楼,孟岩一个人将自己锁在闻小雨的书房内,把所有人都赶了出去,说是一个人静一静,要思考一些问题。
头脑过热之后,是要冷静下来思考一些问题的,在白素心的案子上,走到这一步,算是遇到了一个比较大的坎儿。
李雄拒绝不合作的态度,让他感到一丝挫败感!
是一直以来自己顺风顺水惯了,还是自己真的找错了方向,没有找到说服对方的一个点。
一个能够因为儿子身亡一夜白头的父亲,他必定是心中爱极了儿子,怎么会不想着为自己冤死的孩子报仇呢?
这不太合正常人的逻辑呀!
可是从李府的情况看,似乎李雄真的雄心不在,心灰意冷,准备回家养老了。
这可是一个正当壮年的男人,什么令他如此沮丧,并且丧失了信心呢?
偌大的李府,他就看到李雄和那个老苍头阿辉两个人,其仆人一个都没有瞧见。
这可是一个朝廷四品大员的家,比一个寻常老百姓家还要冷清,太不可思议了。
“公子爷。”
“蔡先生来了,天行,去,给老蔡泡一杯热茶来!”孟岩一抬头,看到蔡晋从外面走了进来,吩咐一声道。
“公子爷相召,有什么需要老朽效劳的?”
“的确有一件事,要请教蔡先生!”孟岩起身道,“我遇到一件难题”
听完孟岩的叙说,蔡晋低头凝神思索了起来。
“蔡先生,请用茶!”林天行端着茶盏走了进来,放到蔡晋身边的茶几上,轻声道。
“多谢林小哥!”
“公子爷可否把白素心姑娘的血书给老朽看一下?”蔡晋请求道。
“没问题。”孟岩取出血书递了过去。
“公子爷,这份血书是字字泣血,正常人看了,也都忍不住心生同情,何况这字里行间充满了血泪,李大人虽未武人,但非铁石心肠,他为何能够无动于衷,这老朽也一时间想不通,不过,丧子之痛不是一朝一夕能够消除的,我想,也许是因为这个原因,他才不会轻易相信血书所言。”蔡晋分析道。
“是呀,我也是这么认为,骤然推翻前面的判断,一下子未免难以接受,这是需要时间的,不过,这件案子不能再等下去了,由李大人上书请求重审,这是最直接最容易的办法!”孟岩道。
“公子爷的这个想法非常好,但李大人若是不相信咱们说的这一切,那就无从说起。”
“是呀,我正是因为此事而烦恼,才请教先生帮我出个主意?”孟岩点了点头。
“公子爷,关于李雄李大人的情况调查了吗?”
“已经吩咐下去了,很快就会有消息了!”孟岩道。
“以老朽看,李大人若是真的准备辞官归故里的话,应该是厌倦了官场中的尔虞我诈,你争我夺,会老家安享晚年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儿。”
“嗯,是呀,我若是硬要将他留下,这岂非不义之举。”孟岩慨然一叹。
“夫君?”
“小雨,进来吧!”
“赛大人派人送来一封信,给你的。”闻小雨莲步款款的走了进来,递给孟岩一个信封。
“哦,我看看。”信封没有封口,孟岩直接伸手从信封内掏出了信件。
一共两张纸,字体很纤秀,很像是女子的笔迹,孟岩一路浏览下来,脸色渐渐变得凝重起来。
书房内,蔡晋、闻小雨和林天行都盯着孟岩,三个人都很想知道信上的内容。
看完信件,孟岩将其折叠起来,放入怀中道:“李雄的夫人两个月前去世,之后,他就请假料理丧事,再也没有去衙门当值,李夫人是因为忧思成疾,大约半个月前,李雄将家中仆人和使女全部遣散,只留下跟他多年的老苍头阿辉陪伴自己,五天前,他给朝廷上了一份请辞的奏折,以身体原因向圣上此去燕山右卫指挥佥事的官职,奏折中还提到要将夫人和儿子的灵柩运回老家安葬的意愿!”
“这么说,李大人是真的厌倦官场中的纷争,准备辞官不做了?”闻小雨惊讶道。
“小雨,你没有听到吗,李大人要把李承言的灵柩运回老家下葬?”孟岩缓缓道。
“对呀,李大人既然要将夫人和儿子的灵柩运回老家安葬,如果已经安葬的话,肯定会重新起坟,如果还没有下葬的话,那不是更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