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医务室出来有两条路,一条是走窗,一条是走门。走门不可能了,里面都是丧尸。而林寒没有跟着我们一起走窗出来他多半是没出来。
林寒还背着豆豆,虽说不碍事儿,但难免束手束脚。时间不能耽搁,我抓紧顺着原路返回。王攀和小余站在墙下目标太大,原本想要追我来的丧尸拐弯追他俩去了。
小余叫了我一声,丧尸寻声扑赶而至。丧尸拍着铁网围墙啪啪响,围墙下放着的儿童床被丧尸撞翻。幼儿园的东面跟着来了大批丧尸,唯一的缺口也被彻底堵死。
我挥手示意他们快跑,接到信号的小余带着王攀往小路逃了。王攀和小余已经出去了,我并不太为他们两个担心。再说他们没有负担,跑起来轻手利脚。而如今这种时候,我们能做的只是彼此祝愿,自求多福了。
丧尸全都对着跑远的王攀和小余流口水,他们俩离开倒是帮了我不少的忙。我握紧手里的棒球棍溜回到医疗室,全神贯注的观察周围情况没有丧尸,一个都没有。
我皱眉,没有丧尸不见得是好现象。我们往外跑的时候,丧尸已经把食堂门推开了。丧尸没有追着我们跑下来,很可能是追着林寒去了。
再有可能,就是围着林寒开吃了。
我找不到头绪,无数的可能让我愈趋焦躁。外面似乎又要下雪,天阴沉的厉害。天空中的飞机声轰轰响,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我时间紧迫。我推开医疗室的门,推开的同时我又条件反射的立马把门关上。
走廊里丧尸很多,多的实在是骇人。恶臭扑鼻,我根本闻不出是否有活人的血腥味儿。这是否能说明林寒还好好活着,我不清楚。林寒在食堂就直接被丧尸吃掉了,这种情况也是存在的。
既然回来了,我怎么也要搞清楚林寒身上发生了什么。不一定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图个自己心安还是要的。我谨慎的推着门板,小心的把门稍微裂了个缝不远处地上躺着的丧尸脑袋里,插着的是半截劈裂的木棍。
即便木棍上沾满了血污,可从形状上来看,还是能辨别出这是林寒用来砸墙的斧子手柄。我稍微站起来些,视野跟着开阔了点。眯着眼睛去看,楼梯口的位置,掉下来的正是斧子的铁头。
武器掉落在这里,附近却没有林寒的尸体或血迹。我是不是可以理解成,林寒没有死,他只是被困在了走廊里的某处?
可是哪处呢?十万个鬼故事
我从地上捡起个石块,顺着门板的缝隙将石块丢出。石块砸在大理石地板上的动静不小,尸群顿了一下,转身一起找响动去了。
等丧尸晃晃荡荡的走过医疗室门口,我试着开门往外走。到哪里能找到林寒,我心里是一点概念没有。我只能按照出来时的路返回,希望能碰巧找到线索。避免棒球棍撞到别处发生声音,我只有抱着它往楼梯上走。猫着腰从尸群身后经过,我连呼吸都不敢太大声。
我们刚才踩出的血脚印已经看不出来,说明楼上有不少丧尸跟着林寒下来了。
我盯着地上血迹,百思不得其解。没有出去,没在上面,没在走廊里,也没死那林寒去哪儿了?难不成他带着豆豆变成蝴蝶飞走了?
昨天还是我们栖身天堂的幼儿园,现在已经变成了丧尸的天地。教学楼里不再是儿童的欢声笑语,萦绕耳畔的全都是丧尸的哀鸣。被屋外夹着雪片的寒风一吹,那些戚戚哀哀的声响,像是挽歌。
被石块骗走的丧尸没有找到鲜肉,它们晃荡着又散了开来。我抓紧时间往楼梯上去,可刚迈了两步,脚踝的位置突然被人抓住了!
经过了几天逃命生活的磨练,我已经稍微适应了些现在的生活。在感觉到脚踝被抓后,我第一反应不是尖叫而是挥舞手里的棒球棍去打。
“嘘!”
身后满脸是血的林寒,他反应迅速的握住我挥打来的棒球棍。我的力道不轻,林寒吃疼的甩甩手。我刚想问林寒话,林寒用手抵在嘴上示意我噤声。尸群已经散开,林寒不由分说的拉我进到楼梯下面的暗门里。
楼梯下暗门的隔间里,应该是幼儿园专门收放体育课用具的,里面存的都是些儿童球和垫子之类的东西。左上角有一个不大的气窗,也就豆豆头那么大。林寒带我进去时,满身是血的豆豆正坐在乒乓球台子上。看到我来,豆豆不敢大声的哭。一手捂住脸,她只是偷偷的抹着眼泪。
等把隔间的门锁好,林寒才开始和我说话。林寒没有很高兴,他反而皱眉问我:“我不是让你们先走了吗?你怎么还回来了?”
“我来找你啊!”我同样有话要问他,“我刚才明明看到你从食堂出来了,你跟着我们一起,怎么被困在这儿了?”温和的弑神者
林寒扯掉额角上的纱布丢在地上,他叹了口气:“我是快出来了,可我快出来的时候,丧尸也推门进来了他们抓住了我背着的豆豆,我连带着被抓了回去。”
“你为什么总是这样?什么事情都喜欢自己做决定?”林寒的独断专行让我感到生气,“砸墙的时候你不和我们商量下,遇到问题的时候也不告诉我们。你有了麻烦,你怎么不叫我们回去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