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
两天的避难所生活已经让我深刻理解了周指导员说的“秩序”,我也更加清楚明白很多事情由不得我自己。如今想要生活下去,只有听命行事。
跟林寒说完,我自己坐在床铺上无限的伤感。林寒看着大厅里的人,他低声的说:“又少人了。”
“什么?”我还在想着等下如何要和周指导员相处,林寒说的话我并没太注意,“你说什么少人了?”
林寒回头看我,估计是怕我紧张,他并没有说实话:“没,没什么你六点去,肯定是要错过晚饭了。我给你带吃的?”
“不用了啊!”我心里不踏实,“现在这种情况,可千万别惹什么麻烦。我中午吃的饱,晚上不吃也不会饿的。”
林寒笑笑。
不想迟到的话,我必须在大厅里人集合吃晚饭前上楼。但在这么多人的注视下上楼,又实在挺难为情。好在屋子里光线昏暗,看到我的人并不是很多除了,秦哥。
秦哥的位置有利,他很好的做到了眼观六路耳听八方。避难所里有丁点的风吹草动,他似乎都能了如指掌。林寒跟我说,秦哥和曹操属于一类人。治世之能臣,乱世之奸雄。秦哥以前在太平年代是不是能臣我不清楚,但在如今的乱世,他是够奸的。
搞分裂做破坏,秦哥是一把好能手。之前的事情就不说了,单就最近两天避难所里出现的小动乱,都跟秦哥脱不了关系。先是在早饭时间挑唆两个男人打架,然后又是在洗澡时候趁机撞倒了一个大兵。
虽然不知道秦哥想干什么,但因为他的举动,避难所里总有一种人心慌慌的氛围。
林寒说,秦哥是在给自己准备机会到底是什么机会,我始终没有想明白。覆巢之下无完卵,这样的道理我懂,秦哥肯定也是懂的。
我站在楼梯口看秦哥,他也正在看我。张雯趴在秦哥的腿上,秦哥有一下无一下的摸着她的脑袋。才两天时间,张雯顺从的像是秦哥的一条狗。
张雯跟了秦哥两天,她已经不像最初那般暴躁怨恨。她是心灰意冷了?还是认命了?我同样不得而知,只是有几次在厕所碰到她时,她的眼睛里完全是一片死气沉沉。和这里大部分的成年人一样,我在她的身上里看不到任何生的迹象。
秦哥一直在看着我,从我离开床位到我上楼。秦哥追随的视线让我感到脊背发凉,到了周指导员办公室的门口我的掌心里全是汗。我已经分不清楚,到底紧张的是些什么。
我深吸了口气,敲敲门进去。两天没来,外屋似乎又多了不少的东西。羊皮落地灯的光亮昏暗,照在实木家具上略显压抑。
我再次深吸气,继续往办公室里走。我敲敲门,周指导员叫我进去。我推开门,里面是烟雾缭绕。周指导员正在打电话,他手里拿着烟招呼我到办公桌前:“坐吧!需要写什么,我已经列出来了。教堂里的电线线路太老,屋子里不能同时用太多的电器你用手写吧!写好了我白天找人打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