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上的高速公我并不熟悉,加上雪天雾大,林寒要是不说,我根本发现不了路边有加油服务站。我一点点把车停在路边,打开雨刷擦了擦玻璃。一时间,我们三个人都没有说话。
在城区里与世隔绝一个多月了,我已经完全不知道该怎样和城外面的人交流。看了一圈我们三个人的衣着打扮,我有些胆怯的问:“你们说这里会不会有丧尸?我们要进去看看吗?我们穿成这样,又拿武器什么的进去店老板不会拿我们当强盗吗?”
“当然要进去了。”林寒皱眉往收费站的方向看,“有活人的话,那是最好不过的。没有活人我估计这里的人数不多,变异的丧尸也不会多。我们的食物和水没剩多少了,最好是能补充些。不知道什么时候能看到城市,早点做打算也是好的。”
我和林寒询问意见的看着姜雨辰,姜雨辰却领会错了我俩的意图。姜雨辰往上抱了抱枪,说:“你们两个去,我留下看车。”
“姜雨辰,还是咱们两个一起吧?”林寒对我表示不放心,“加油站里不一定会有什么情况,司思的行动能力不如你。高速上一时半会儿应该来不了车,让司思在这儿看着,也许能”
姜雨辰把脚搭在前排的座椅上,他的话一点商量的余地都没有:“车钥匙留下,你们两个去,我在这里等着。”
我跟林寒去找物资倒没什么,但对姜雨辰我是完全不放心。留他自己在这儿,他要是开车跑了我和林寒该咋办?
本来我还打算和姜雨辰理论一番,林寒倒是好说话的带我下车。我撕扯着想要回车上去,林寒几乎是抱着将我带到了另一侧车道。我不明白林寒为什么这么做,不解的问:“你拉我过来干嘛?你就不怕姜雨辰把车开走啊?”
“我怕啊!”林寒手里拿着撬棍,他将身上的匕首给我,“没了车,咱俩只能走路了。雪这么大气温这么低,没有地方住,咱们会冻死的怕也没用的,姜雨辰要是想丢下咱俩,以咱俩的身手能打的过他吗?”
我实事求是:“打不过啊!”
“对啊,既然打不过,那还不如顺其自然的好。”地上雪厚路滑,林寒领着我的手小心的往加油站去,“与其每天防备着担心姜雨辰打伤咱俩偷车跑,还不如趁着这个机会看看姜雨辰的态度。他要是看车留下,那么咱们是万事大吉。他要是开车跑了,咱们再想别的办法。”
地上滑的我险些摔倒,我抱着林寒的胳膊艰难的往前走:“咱们还能想什么别的办法?”
“总归会有办法的啊!”
林寒的话虽然只是安慰,但我听来却是无比的安心。林寒说的很有道理,要是能看出姜雨辰到底是个什么态度,我和林寒也不用每天过的提心吊胆了。
我和林寒穿过高速公路,直奔加油站服务中心而去。有一段时间没有车经过了,加油站门前是积雪平整门可罗雀。我穿的雪地鞋鞋口比较矮,雪花掉进去凉的我的袜子都有些潮湿。林寒走到加油站前看了看,他指给我说:“数字运转是正常的,里面应该有活人。”
摸了摸口袋,我忽然觉得有活人反而是个麻烦事儿。我拉住林寒问他:“你兜里有钱吗?”
“钱?”林寒也忘了这点,“对,我们需要钱。买东西,是要花钱的。”
知道有活人开店,我稍微能轻松些了。但我们两个身无分文的来买东西,简直是滑稽又好笑。我回头看了眼停车的方向,姜雨辰并没有走。我问林寒:“姜雨辰应该有钱吧?我们能管他借点吗?他没有开车跑,是不是代表他愿意和咱们两个同路了?”
没等林寒说话,加油站的玻璃门就拉开了。一个穿着带石油商标工作服的中年男人从店里走了出来。中年男人大概能有1米7,干瘦干瘦的,他脸颊凹陷的厉害。嘴里叼着个棒棒糖,眼睛微微眯起。看了看我和林寒,男人笑着打趣说:“我在这家加油站干了10多年了啊,我第一次看到有人走着从高速上下来的你们想买什么?不会是想用手接油吧?”
往我和林寒身后看了眼,男人指着对面的汽车问:“你们的?”
“是。”
“从城来的?”
“对。”
男人将棒棒糖的杆丢在地上,他啧啧嘴说:“我看到新闻了啊!新闻说,说城有了流感病毒,所以整个城区都被封闭了。近期内,高速上都不准通车的。”
流感病毒说的可真是轻描淡写。
“那最近的新闻怎么说?昨天的呢?”我迫切的想知道新闻是怎么报道城市移民的事儿,“今天的呢?电视有吗?能给我看看吗?”
男人又是啧啧嘴,他说:“昨天中午十二点钟左右,新闻讯号就全部中断了。高速被封闭了好几天,除了偶尔有军用卡车经过外,我就没再见过私家车。能有一个月了吧?你们是第一个。”
“我看这个加油站和服务中心不小啊?”林寒看了看,问,“就你一个人在吗?”
男人摇摇头,他用手指了下旁边服务中心的楼:“封路的前一天,中心的人就都走了。本来我们这里是有旅馆饭店和加油站的我女儿发烧烧的厉害,我就没带她走。现在加油站只有我们两个在,我女儿在楼上睡觉,还没起来。”
“你们想要点什么?”男人很友善的笑,他脸上的法令纹很重,“我们这里货很全的来来来,到屋里挑,屋里暖和。”
“大哥,我们”我轻咳一声,不太好意思的说,“我们是从城跑出来的,来的着急,身上没带钱。”
“嗨,什么钱不钱的?”男人豪爽一笑,他很是热情好客,“我明白我明白,你们现在是遇难了嘛需要什么,你们自己进店里拿好了。你叫我一声大哥,我不收你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