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二楼,腾柯把我抱进一间空卧房,屋里的摆设沉朴简易。一方茶桌,一套茶具,一张洁白无染的软床,以及窗口的一道屏风,他将我轻放在被单之上,弯下身。捏着脚腕一顿观察。
我第一次发现他的眉峰很好看,也第一次发现他的睫毛比正常人要浓厚,眼皮垂落的时刻,会让人想入非非
“想什么呢!口水要出来了!”他突然在我面前打了一个响指,我连忙回神,羞了一脸的红。
“这伤口是怎么回事?你自己伤到的?还是被人伤的?”腾柯是个聪明人。看到我眼里的那一片潮湿后,就知道我今天被人摆了一局。呆医鸟血。
我点点头,“我没想到那个梅姨是袁子行的母亲”
“所以你和她在洗漱间吵起来了?”
“”
“你可真够没出息的!”
说着,他站起了身,不过视线对视的一刻他忽然又定住了神,我猜他是看到我脸上的那一小抹不清楚的五指印了,伸手就抚了过来。我急忙别过头,感觉很不舒服
“她还打你脸?”他的语气很不好,听上去是生气了!
我怕事情闹大。急忙转了话题,“你能帮我找找纱布吗?伤口真的很疼!”
他这才意识到自己应该做的正事,转身就出了房门,再次回来,手上多了很多包扎用的工具,“你在床上坐好,我帮你处理伤口。可能会很疼,但忍一忍就好了!”
大概是他第一次这么温柔,我到有些不适应,不过心里也是暖洋洋的。
伤口消毒的过程的确比我想象的要残忍,一丝一丝的触痛感,好像每一根神经上都死掉了无数细小的寄生物,一瞬间便全军覆没了!
纱带绑好,他轻轻将新拖鞋扣在脚上,问道:“能自己走路吗?”
我试探的下了地,还好,行走完全没有障碍,只不过走快的时候会觉得伤口抻的慌!我有模有样的在他面前晃了两圈,双手一摊,“技术还不错哦!”
可我以为他能笑笑或是说几句鼓励的话,结果我还是多想了!
腾柯就是腾柯,那个万年不会被改变的大冰窖!
他突然甩甩手,“既然没事了,那就下楼帮我妈干活吧!不过你外面的那件针织衫,还打算穿多久?”
我低头,扣子从下至上,一颗不落的严丝缝合,我咽了咽口水,再次确认,“真的要穿成那个样子会不会太无礼了”
他侧了侧头,“我们不是说好了吗?”
话落,门口的方向闪过了一个人影,我以为是奶奶,结果是梅瑜洁,她手里端着一杯清水,以及两颗白色药丸,“大少爷,老夫人说了,夏小姐伤口容易感染,最好吃点消炎的药丸!”
腾柯两步走到门口,视线来回巡视在梅瑜洁的身上,伸手去接的同时,一把将端盘打翻在她的身上,纯净水洒了她一身,一滴不落!
她刚要尖叫,腾柯就抢了话,“我提醒你一句,这里是腾家,如果你有什么私人恩怨,带出大院上外面说,再让我发现第二次,别怪我没点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