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111 你不要哭了(2 / 2)离婚这点小事首页

我下意识的去遮挡,但那些盐巴还是顺着我的衣领进了身子里,甚至发丝里,嘴巴里

我用手抖了抖衣领,漠然冲她喊道:“你疯了吗?你用这种东西泼我干嘛!”

梅瑜洁瞪大着眼,张牙舞爪:“你这个不干净的东西!竟然在离婚以后勾引我儿子?你是还想再被踹一次吗?要不要脸了!”

我崩溃,“你莫名其妙!我什么时候勾引你儿子了?明明是你儿子主动来找我复婚!我眼瞎了吗?去勾引他?”

梅瑜洁扬手就要扇我,眼看着那张充满油渍的脏手就要下落,我恼羞成怒,凭什么这些人轮番的来欺负我!

我伸出左手,猛力的抓紧她的手腕,扬起右手就朝着她的脸打了下去,“啪”的一声,震耳欲聋!

这一巴掌真的太狠了,就连我自己的手掌都在隐隐作痛

而我完全不敢相信,我竟然打了梅瑜洁

“你打我?你你竟然敢打我?夏晴你这个臭婊子!你竟然”她挣着手就要和我对抗,但我死死攥着她的手腕,克制她的一举一动。

门外,缓缓响起了几阵高跟鞋的声音,我抬头,是袁语昕回来了,她瞧见我和梅瑜洁的撕逼大战,甩着包就冲到了面前,“夏晴你干什么呢!你对我妈做了什么!”

她一把将我推向屋内,踉踉跄跄的过程里,我直接撞到了沙发旁边。

袁语昕看到了梅瑜洁脸上的红血印,更听到了梅瑜洁一声接着一声的哭喊,“不活了!不活了!夏晴杀人了啊!她要杀死我这个老太婆啊!”

袁语昕当然不会作罢,她怒视我的同时,伸手就抓起了玄关处的细口花瓶,里面的水和枝叶洋洋洒洒的落了一地,她直接将玻璃瓶砸在了墙壁上,玻璃碎片至此蹦的到处都是,而她手里那一块,刚刚好砸出了一个锋利的刀刃形状。

她踩着高跟鞋朝我走来,地上的碎片咯吱咯吱响了一路,站到我面前的一刻,她将那锋利的玻璃片,抵到了我的脖颈处,威胁道:“夏晴,你别太不识好歹!连我母亲你都敢动手?你是不是太小瞧我袁语昕了?还是你觉得,我不敢把这玻璃片放到你的脸上,让你毁容?”

我冷冷一笑,“是吗?那你动手吧!反正我活着也是要受尽你们袁家人的折磨,还不如死了更痛快!”我向着那片玻璃逼近,脖子很快被划破了皮,星星点点的血渍,从那里渗出。

“来啊袁语昕,你不是想杀了我吗?来啊!”我撕破喉咙的冲她大吼,她却突然没了士气,好像她这种人就是欺软怕硬,如果稍微遇到强硬点的对手,就会完全没了斗志!

我知道这一局她输了,但却没成想,这世界上,还有一种结局,叫做反转。

我正和袁语昕面面相觑,等待着彼此下一步的抉择,可门口偏偏在这时来了人,不是腾尚珈,而是腾柯。

他回来了,一个人回来的!

袁语昕大概就是习惯了做戏,在听到门口有脚步声时,她一把将玻璃片扯回,朝着自己的手腕就割了下去,我看到涌涌的鲜血从伤口处流淌,那雪白的肌肤上,狠狠的落下了一道血肉模糊的切口!

这和我脖子上的那点皮肉伤相比,简直恐怖太多了!

我急忙去找医药箱止血,可袁语昕的戏码才刚刚开始!

她倏然下跪,膝盖磕在那一地的玻璃碎片上,大声哭喊:“夏晴姐!我错了!我再也不和腾哥哥说话了!我向你保证,我今后一定远离腾家,绝对不会再出现你们的面前!我也不会再求你和我哥复婚了,我哥配不上你,是他配不上你!求求你,求求你绕过我们母女俩!我母亲已经被你打的够惨了!她为了我,吃了太多苦了!你打我吧,夏晴姐!你要是不解气,你就打我吧!打我吧”

袁语昕的哭声一下比一下惨,那说来就来的眼泪也跟落雨一般,簌簌的流淌。

门口的梅瑜洁不知何时也跪在了地上,她一只手捂着自己刚刚被打的脸,一只手捶着地面哭喊:“是我的错啊!我们就不该来这啊!是我让我的女儿受了委屈啊!是我多嘴求她和我儿子复婚啊!是我”

眼下,一切的一切都是慌乱的,而只有我,是安静。默默地看着眼前的一切,默默地接受她们给予我的罪名。

我抬头,目光刚好迎上站在门口的腾柯,他从头至尾的听到了这母女俩的每一句谎言,却没看到进门前的每一幕阴谋。

我绝望无措,腾柯紧蹙的眉目也渐渐扭曲,他看着一地的狼狈,看着梅瑜洁被打的侧脸,看着袁语昕流淌不止的鲜血,看着我毫发无损的神情。

“夏晴,你疯了吗?”他毫无保留的冲我嘶吼,沙哑破音的责怪里,满满的,全是不信任。

是啊,如果换做别人,大概也会认为我是那个始作俑者吧!

他拄着拐杖冲到袁语昕的身边,扶起她的同时,用身子撞开了我,一句话没说。

我知道现在解释都是多余,就起身去找医药箱,可他毫不留情的在身后阻止了我,“麻烦你离开这里,别再伤及无辜了!”

他用了一个“麻烦”,和一个“伤及无辜”,这两个词是不是太生疏了?还是我太自作多情?以为我们已经熟到可以心灵相通,熟到一个眼神就能了解全部的经过?

现在看来,那样的想法是美梦,他依旧会认为我是肇事者,依旧会用最普通的思维去想,流血最多的人,最无辜。

没错,我没受伤,全身上下最大的伤口,也不过是脖颈上的那一小块碰擦,以及心里渐渐腐蚀的千疮百孔。

我没流血,我只是比较难过。

决定离开大厅的一刻,我转身上楼,可身后忽然有人拉住了我的手腕,回头,原来是腾尚珈。

他瞧了瞧屋里的狼藉,也瞧了瞧腾柯的怒火中烧,更瞧了瞧袁语昕和梅瑜洁的小人得逞。他伸手抖了抖我衣服上的那些盐巴,接着轻抚过我的脖颈,问道:“疼吗?”

这大概是我这辈子听过最温柔的问候,疼吗?怎么不疼?心里都要疼的不能跳动了,就快窒息了

我咬着牙,忍住了悬在眼眶里的泪水,他一把将我揽入怀中,耳边轻声,“我相信你,你不要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