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变成什么样了?”
老道士随着问道。
李老倔眉头蹙起的比划着说道:“以前他就只是不太爱吱声儿,可这回回来他瞅见我就跟没瞅见似的,直勾勾的坐那儿嘴里念念叨叨也不知道念叨啥,完事儿就没玩没了的到处写字儿啊,满院子,屋里内墙上,凡是能写字儿的地方,全被他写了个遍。”
李老倔说的这事儿让我感到一阵诡异,为啥好端端的一个人出趟门就变这样了呢?
“那他是不是出门在外受什么刺激了?”
陆铭升立马问了句。
李老倔回头看他一眼,说道:“诶哟,姑娘啊,我最开始也是这么想的,可是后来啊,我接到一通电话,是他工作那边的朋友给打来的,问我晓晨休息的怎么样了,什么时候回去上班,我这么一听赶紧问了问,晓晨在那边儿是不是遇见啥事儿了,才搞成这幅样子。”
“然后人家跟我说,他在外面找人算命,又做了法,说是能开运,等做完法之后,他就变成现在这样了。我又再追问他内朋友,给做法的内人是谁啊?他内朋友哼是怕担责任,就跟我说了句他也不太清楚。”
老道士听着继而又再度缓缓点头,好似在一点点的屡清楚整件事情的模样。
事情说道这儿的时候,我们也跟着来到了李老倔的家里,一栋老旧的居民楼,他们家住在四楼。
“我这都搬家好几次了,之前住平房,他把人家画的跟花蝴蝶儿似的,人家不乐意就把我赶走,我就寻思住楼吧,贵点儿就贵点儿,没院子啥的,就可劲儿让他在自家屋里祸害吧。”
李老倔说完话,打开了门,门刚打开,就把我惊呆了,满屋子的写满字的纸,地上厚厚一层,都堆到门口儿了。
李老倔用脚趟开一条道儿,念了句:“瞅见没?这一天就得写这么多,有的时候写得更多,就这些纸都快把我给活埋咯。”
老道士站在屋子里四处看着,随手捡起一张写着字的纸,上面写的全都是繁体字,字迹并非工整,有点儿鬼画符,而且写的不是“死”字儿就是“咒”啊“怨”啊之类的字儿,大片大片的看着还真有点儿恐怖。
“晓晨啊?晓晨你在屋没啊?”
李老倔朝着一个房门喊话,随后掏出钥匙把房间门打开。
老道士跟在李老倔的身后走进去,又是一屋子的纸,还有一股血腥味儿。
随即我便看见了一个坐在墙角背对着门口的身影,佝偻着背半趴在地上,一阵阵念念叨叨的声音,特别忙叨人。
“晓晨啊,来人儿啦,快别写了。”
李老倔尝试着去和他说话,可是晓晨根本就不搭理他,躲开他的手,继续写着他的字。
“让我来试试。”
老道士对李老倔说道,李老倔点头让开,老道士走上前去,在晓晨跟前半蹲下身。
“晓晨,你在写什么?可以借给我看看吗?”
老道士说话语气温和,晓晨似乎是因为听见了陌生的声音,便忽的停止了嘴里念念叨叨的细碎声响,他一点点的转过脸来,我逐渐的看见一张特别消瘦的脸,下巴尖的恨不得能戳死人的节奏。
一双眼睛被过长的刘海遮蔽住,只能看见一抹抹视线从头发缝隙间透露而出。
老道士朝着他手里的纸伸过去收,准备要拿走,他突然像是被电电着了似的,一个激灵从地上跳起来,他这个举动把我们着实吓了一跳。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不”
晓晨对着我们一阵阵的说着这句话,很害怕的样子,老道士蹙眉朝着他走过去,他立马抱头蹲在墙角一阵鬼吼鬼叫,声音特别的刺耳!
“师傅,他这么抗拒,咱们等下再和他说吧。”
薛洋捂住耳朵对着老道士说了句,老道士看着全身颤抖惊慌失措的晓晨,蹙眉点了点头,然后和李老倔走出房间。
“毛先生,你有看出什么门道吗?”
李老倔走出房间后,迫不及待的问了句。
老道士抬手从自己的包里拿出一个两枚古铜钱。
“让我先占一卦。”
老道士说道便走到桌子跟前,坐下来,把那张印着血字的宣纸铺在桌子上,随后把两枚铜钱放在上面,他把手掌放到铜钱上,随即闭上双眼。
我清清楚楚的看见老道士的手掌心下冒出一股股白烟,老道士把手掌忽的拿开后,只看见两枚铜钱在宣纸上嗖的立起来,之后不停旋转,速度很快!
老道士闭着眼睛,眼珠的轮廓在一双眼睑上不断的滚动,像是看见了什么似的,表情很是恐慌,薛洋站在老道士身边关注着老道士的一举一动,好似时刻准备着随时上前要救老道士的架势。
“啊”
突然老道士猛地一拍桌子,底气十足的叫唤了一声后,身体猛地从桌子边被弹开,屁股下坐着的椅子重重的摔烂在身后的墙壁上,老道士整个人也被摔趴在了地上!
“师傅!师傅你没事吧?!”
薛洋立马跑过去,陆铭升和李老倔也一并快步凑上去。
此时我看见桌子上刚刚还飞转着的两枚铜钱,却呼的被一阵不知何处飘来的风吹成了粉末!
“是有厉鬼相随!我刚刚已经看见了他的面目!”
老道士低沉的声音有力且急促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