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师傅闻声从内屋走出。
薛洋一脸的意外和惊慌,毛师傅眉头微蹙,也没言语什么,径直的朝着门外走去,我和陆铭升也跟随其后。
没想到在院子里朝左边走还有一扇不起眼的小门,我从始至终都没留意到过。
毛师傅推门而入,里面是一条狭长小道儿,拐个弯儿便视野开阔,我朝不远处一瞅,一匹枣红马躺在地上,脖子喉管儿的位置正往外喷泼着暗红色的血,一对马眼瞪大突兀出眼眶!
毛师傅快走几步到枣红马身边,半蹲下身,抬手捂住马脖子上的伤口,随即从包里掏出一张黑符纸贴在马脖子处的伤口上,流动而出的血立马被止住。
我看见那马的眼神很惊恐,还时不时的有很难受的呻吟声传出,这到底是谁干的?
“师傅,怎么办?”
薛洋蹙眉蹲在毛师傅身边。
我见他朝脚下那滩血水里伸出手摸了摸,随即捏起一根一手指长的银针。
“是封喉术!”
毛师傅表情凝重,他说的那个封侯术又是个什么来头?我满心疑问。
毛师傅站起身,环视四周墙壁,像是在找寻什么的模样。
随即我见他朝着一处墙跟前快步走去,弯腰从地上捡起一片特别小的白色花瓣。
“果然是天花教的人!他们为何要来我这里?为何又要这样做?”
毛师傅像是在自言自语一般,表情浓重,而我们各个满头雾水,不晓得他在那儿说的天花教是个什么组织。
我觉得一瞬间涌出来很多事情,而且并非毫无关系,有环环相扣的痕迹,就好似一个漆黑山洞,越往里面走,似乎看得越清晰,但却也根本无法得知尽头是什么,接下来又会发生什么,让人内心莫名的惶恐不安。
“师傅,天花教是什么?”
薛洋上前询问。
毛师傅手里捏着那根银针和白色花瓣,说道:
“天花教也是修道灵域,只不过他们不修法术,而是善于使暗器,养殖毒物。这是他们特有的暗器,封喉银针,他们提取浓度最高的红色曼陀罗花种精华,涂抹于银针上,他们使用银针的手法也堪称为快准狠,再加上银针有剧毒,若被它所伤,必死无疑!”
毛师傅说话的语气特别的凝重,话音落下,他随即从腰间要出一根圆木棒,闭眼默念一句什么咒语,木棒上嗖的燃起一缕火光,他把那花瓣和银针送至火内,用嘴猛地一吹!
就跟变魔术似的,一瞬间手里的东西全都不见了踪影。
“毛师傅您有得罪过他们吗?”
我只能想到这方面了,随口便问了出去,毛师傅则是蹙眉抿着嘴角,背着一双手缓缓说道:“我与天花教素无往来,根本就没有任何交集。”
那这就有点儿奇怪了吧,为啥好端端的要特别跑来过杀了他的马呢?难不成是,想阻止我们去李老倔家?
“我刚在里面说要走轮回路,他这边就杀了我的马,难不成天花教和天灵王之间有什么关联?”
他在一点点屡清楚这件事情。
随即,毛师傅似乎是想通了什么,表情略略的松缓了一下,随即转身去查看马的情况。
毛师傅没有接着解答这件事情,我感觉他好像知道什么,可是他却没有说出来。
他叫薛洋去对面纸花寿衣店里买一匹纸马回来,薛洋立马应声小跑而去。
陆铭升半蹲下来在毛师傅身边,低声说了句:“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毛师傅看了他一眼,几秒都没有说话,随即蹙了下眉把视线收回,说道:“不用,你们都不懂,只能我来料理。”
我觉得毛师傅刚刚看陆铭升的表情实在奇怪。
而陆铭升好像也察觉出了刚刚毛师傅瞅他的眼神有异样的情绪。
这让我顿感不解。
“对了,你们把那半张地图放哪了?”
毛师傅忽的抬头问了我们一句,地图一直都放在陆铭升那儿来着,我便看向他。
“在我这里。”
他回应了句,脸上的表情有些微妙,好似有所防备。
“噢,好好放着,等弄完这些事情后,咱们再去想地图的事。”
“呵呵,不用麻烦您的其实。”
我见他冲毛师傅笑得很客套,而毛师傅呢,也很随意的笑了笑,站起身,双手背在身后没有再言语什么。
我想不通,难道陆铭升对毛师傅还存有什么戒备心吗?不知为何,此时看着他的那张脸,和那双眼睛,莫名的看出其中好似深藏着很多秘密,忽然感触和他的距离一下拉开的好远好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