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方才周孜宸与顾薇薇的对话中，顾倾城听得很清楚，她坐正了身体，转过头，目光落在专心开车的周孜宸身上声调轻浅，“你不能这么对她，周孜宸，你这样做，对她公平吗？你又把她放在一个什么位置？”

“”

周孜宸突然减缓了车速，却不说话。

沉默一阵后，顾倾城觉得这样下去真的不是办法，这样只会拖住四个人。

她终于开腔，声调是却是时隔七年来，周孜宸唯一一次察觉到的淡凉，那种疏离感，是再也发现不了任何情绪在里面，的陌生，有的。只是平静。

她说：“周孜宸，我爱过你。爱的连我自己都忘记了我真真切切，刻骨铭心的爱了你几年”

顾倾城说着，顿了下来，她深知接下来的话会有多伤害到周孜宸，但是她还是要说出口，“但是，那七年，真的已经够了，我想要你清楚，不是时间磨平了一切，如果没有凌绎霆的出现，我想我这辈子都会恨你，可是凌绎霆让我的心没办法再恨你了”

“够了！你别说了！”

“周孜宸”

“我叫你别说了！”

车子突然急刹。一阵刺耳的吱声响过之后，车子停靠在路边。周孜宸突然很大声音的冲顾倾城嚷，“你只需要告诉我，你是不是已经爱上他了？”

顾倾城话里的意思已经说得很明白，他现在宁愿顾倾城七年过后的今天还恨着他，也不想听到她说她已经不恨，无爱亦无恨！

“孜宸”

周孜宸整个人突然变得狂躁起来。

他抬手抹了一把脸，双手狠狠的拍打在方向盘上，整个车身都在周孜宸的愤怒当中微晃着。

他努力压制住自己的愤怒，努力让自己的声调听上去如常，出口却是连心都忍不住的跟着颤抖着，“你回答我，倾城，你回答我”

“”

顾倾城不说话，只是盯着面前周孜宸的眼睛。她的肩膀被他摁住，她看着他面上的泪直往下落，她看着他嘴角的笑容苦涩。她没办法像七年前那样去安慰他，也再也不会伸手抹掉他面颊上的泪也跟着红了眼眶。

顾倾城知道，周孜宸今天很清醒，她同样也是清醒的，所以这一次，将是最后一次。

“我们为什么不能好好的，我可以带你离开，去一个谁都不认识我们的地方，生活，我们会很美好的生活下去，会很好的”他说话的声音越渐越小。

顾倾城摇头，眼泪跟着往下落，“对不起，孜宸。”

“我不要你的对不起，我只要你，只要你！”

周孜宸将她一把按进自己的怀里，顾倾城的头搁在他肩上，她两手回抱他的时候，他再也没感觉到半分温度。

这几分钟里，顾倾城从周孜宸的眼泪里感觉到他的脆弱，他倚在她身上的那种无力感，是她以往从没有在周孜宸身上感受到的，所以她不会拒绝，不会拒绝他的拥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