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月绕指转瞬空,最无情的就是时间,去了就不会再来。大唐,用了三年的时间,巩固国内经济,成为上邦之国。国家强盛,代表着百姓的生活富足,而人一旦物质生活活的舒服了,就会开始追求精神生活。曾经风靡京城的素描已经被房杜二人发扬光大,成为炙手可热的优雅艺术技能。当然了,有人对雅致的艺术趋之若鹜,有的人就会对其嗤之以鼻,就比如满身铜臭的商人。
对于商人来说,唯一能引起他们兴趣的事情就是多赚钱,往死里赚钱。而赚钱就意味着市场,有市场就有竞争,有竞争就会有商战。近年来,京城新兴起一个名叫祥鹤布行,潜力无穷,在极短的时间内就攻占京城的布匹市场,地位一度和京城老字号的茶行瓷器行平起平坐。
祥鹤布行的少东家,名叫赵彤,年仅二十五岁,有着姑娘般秀气的面孔,却有着一颗老虎般的野心。年初全权接手祥鹤布行,从少东家晋升为大东家的赵彤,目标绝不仅仅是京城的布匹行业,而是将整个京城的瓷器、茶叶全都收入囊中。他开始利用自己的人脉关系,拓展瓷器和茶叶行业,利用劣行竞争,抨击同行,被同行们恨之入骨,但偏偏这个赵彤财大气粗,人脉又极广,还有个在朝廷当礼部侍郎的舅舅,任谁也奈何不了他。很快,京城的线商户就都被他吃干抹净,连冯振远这种老字号也免不了遭受染指。冯振远当年可是与李协和齐名,又岂是泛泛之辈?与赵彤进行过几次大战,但却输多胜少,最后竟然也被赵彤给挤出了京城。
冯振远临走的时候,约赵彤出来喝茶,送给赵彤一句临别之语:“年轻人有野心固然是好的,但这份儿心要和以大局为重,而不是只为了自己!你再毁掉京城这么多年来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良性市场,你难道就不担心因此引来灭顶之灾?”
赵彤年轻气盛,又自负才能冠绝,根本就没把冯振远的话听进去。在他看来,自己赫然已经成为京城的商业龙头老大,又有一个当礼部侍郎的舅舅,只要不是当今圣上出面,谁能奈何的了自己?
结果就在赵彤洋洋得意之时,一个看似不起眼的小店儿在京城开张了,这个小店的名字叫宏远商行。店面很小,比一家杂货铺大不了多少,但涉猎的生意却很广,囊括布匹、茶叶、瓷器三大产业。起初,这家小店根本无法引起赵彤的注意力,但随着时间的推移,短短一个月的时间,赵彤一听到这个名字,就气的咬牙切齿。
就是这样一家比杂货铺大不了多少的小店儿,在这一个月的时间里,横扫京城三大产业。每天,店里都会向全京城的所有商户供应物美价廉的衣裳、瓷器、茶叶,价钱足足比祥鹤商行低了足足十个百分点。京城的商户们又不傻,谁家的东西好又便宜,自然就买谁的。于是乎,在这一个月的时间里,祥鹤商行愣是没有开户!
其实不光赵彤纳闷,京城大多数的人都在纳闷,这家小小的店面,吞吐量怎么这么巨大?就算供应整个京城所有的零销商,都游刃有余,要知道这连祥鹤都做不到!当然,其中不乏一些京城中的老人儿,在看到小店门上面不起眼儿的宏远商行的招牌式,这些老人儿全都笑而不语,暗道:“赵彤把不该惹的人给惹回来了,他的路也算是走尽了!”
刚刚坐上龙头老大的位置,赵彤自然不肯轻易撒手,既然对方价格低,那自己也降价就是了。对方比我低十个百分点,那我也比对方低十个,看看谁能耗得过谁!结果,赵彤一降价,那家小店马上也跟着降价,而且始终比赵彤的价格低十个百分点。到最后,出手的价钱,甚至只有成本费的一半儿。
终于,赵彤开始受不了了,差人找到当礼部侍郎的舅舅,痛告那家小店儿破坏市场秩序,恶意竞争!听到这话,连赵彤他舅舅都脸红,心想,还不是你小子先破坏的?真是恶人先告状。
心里虽然不待见这个跋扈的外甥,但终究是一家人,家人有难自然要拔刀相助。礼部侍郎当即问了问那小店儿的名字,派人去给他们点脸色看看,让他们规矩一点,莫要和自己的外甥作对。当礼部侍郎听到宏远商行这四个字的时候,刚喝进嘴里的茶喷了赵彤一脸,原本一切有我的表情,瞬间变成了骇然、惊惧。当即将手中的茶杯摔在桌子上,呵斥道:“你这逆子闯大祸了!这事儿我管不了,你莫要把我也连累进去!”言罢,礼部侍郎便打发人把自己的亲侄子给轰了出去。
站在府门口的赵彤呆愣了片刻后,冲门口的石狮子吐了口吐沫,恨恨道:“不帮也就是了,至于把我轰出来吗?我以后没有你这样的舅舅!你不帮,我去找我大哥!哼!”
原来,赵彤除了有一个当礼部侍郎的舅舅之外,还有一个在兵马司当阁领的大哥,那可是真真正正管兵的,实权。赵彤能有这样的人脉,也怪不得他能在京城横着走。结果赵彤屁颠屁颠的找到大哥,把事情一说,他哥哥的举动比他舅舅还有过之而无不及。一巴掌抽在赵彤的脸上,怒不可解的吼道:“你这混小子!把不该惹的人给惹回来了!你可知宏远商行是谁的产业?”
“谁?”赵彤捂着脸,眼眶泛光,甚是憋屈的问道。
赵彤大哥一甩手,喝道:“这宏远商行才离开京城多久?你就把宏远商行给忘了!那宏远商行的主人,可是圣上钦封的圣佑天安常胜王,乃当朝九千岁!一人之下万人之上,除了圣上,天下就属他最大!他没直接把你给杀了,反而跟你玩商战,已经够对得起你了,你竟然还敢告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