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浅根本就不将他的话放在心上,此时听他提起,想起那天他认真的模样,不由得避开他的目光。
厉傅白突然低头附在她耳边轻声说:“你大腿的伤口,怎么不一并处理掉?嗯?”
他故意拖长的尾音,挑得苏浅身体一酥麻,险些站不稳,心里又是一阵的兵荒马乱。
“哑巴了?”他又靠近了几分,逼得她帖在冰凉的电梯壁上。
苏浅从未觉得9层的电梯会降落得如此的慢,偌大的电梯里,她被他逼到逼仄的角落,动弹不得。
“厉厉傅白。”她舔了舔自己干涩的唇瓣,舌头打结。
“还打算继续编下去?嗯?苏夏死了?嗯?你是姐姐?嗯?”
他一连窜的嗯,危险又暧昧不清,像是生气,又像是故意为难,苏浅呐呐的一句话都反驳不出来,他早上的时候并未提到她大腿的伤疤,她以为他昨晚根本就没有留意,还侥幸了的松了一口气。却不曾想,他不是不知道,而是故意不提,等着她往坑里跳。
这个男人的城府到底是多深,才会如此淡定看她自导自演?比起八年前,他的心机,更甚了。
苏浅硬着语气,腰杆一挺,昂首挺胸的迎上他的视线,“哪有如何?”
“我是苏夏又如何?”既然被他发现,她索性敷衍和躲藏都懒得。
厉傅白盯着她澄澈倔强的眸子,那骨子里的傲气,透过她的眼睛折射出来,撕破了伪装以后,她的理直气壮,细致到表情,都恢复到了从前的模样,他怀念的模样。
勾了勾唇,他低头,趁她不备在她柔软的唇瓣上轻轻一啄,低沉温润的声音含着一抹浅浅的笑意,“不如何,我喜欢。”
苏浅捂着自己被他亲的唇,脸色变换了好几种色彩,遂又听见他说:“你喜欢用苏浅这名字,我就追苏浅,你喜欢苏夏,我就爱苏夏,不会有任何影响,我追你,你随意。”
捅破了身份那一层纸,苏浅说话都变得顺畅许多,“有一点,你倒是一直没变,自大、狂妄。”
“谢谢夸张。”他喜欢她伪怒的口气,像阳光,让人如沐春风,不似隐瞒身份的时候,淡漠、疏离,“你也有一点没变,挑衅我的勇气。”
苏浅瞪着眼,眼底有一层怒气,贝齿咬住下唇。
两人,四目相对,眼观鼻鼻观心。她跟他是杠上了,他对她是纵容。
韩冗觉得自己这一号电灯泡,真的挺碍眼的,太亮,恨不得拥有空间转移的能力,消失在这一对冤家面前,所幸,电梯终于伴随着“叮”一声,提醒了两人的“眉目传情”。
苏浅是半强迫的被厉傅白带上车,而后送到了宋希家楼下。他这一举动,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
苏浅站在楼梯的小窗户上,盯着他的的车,直至消失不见,才收回目光。她抬手,刚要敲门,门就被人从里面拉开,尤悠冷着脸,盯着苏浅的脸。
她站在原地,心突地一跳,没料到尤悠会在这里,想离开,显然是不可能了。
“你要当门神到什么时候?”尤悠见她不动,语气不好的说。
闻言,苏浅转身走了进去。
宋希的家不算大,倒是很干净,所有的东西有条理的,整整齐齐的摆放着,像她的人,干净,有条不紊。
“刚厉傅白送你过来的。”尤悠先声夺人,一双桃花眼半眯着,嘴里啃着一块水果,漫不经心的。
苏浅坐在对面的沙发上,背靠在沙发上,迎上她们审视的目光,心底叹息。
该来的,终究逃不过。
“是。”
“宴会上,你是他的女伴。”
苏浅看了一眼尤悠,伸手端过宋希沏的茶,抿了一口,润了润嗓子。
“你们想知道什么。”
“全部。”尤悠盯着她,“你和他的全部,还有,你脖子上的吻痕也解释一下。”
苏浅低头盯着微黄的茶水,她的模样倒映在水面,微微晃动,有些模糊。
她的记忆被打开,尘封的往事,如潮水涌来,那些说不得,提不动的过去,这么多年以来,她第一次开口对人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