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这个词,从厉傅白口中流出的时候,苏浅的心猛地一缩,思绪有些怔忪。当年,他是不知道自己有怀孕。
想到那时候自己血淋淋的躺在病床上。冰冷的眼泪,随着冰冷的刀具进入她的身体汹涌而至,那种彻骨的冷,还有切肤的痛,恍若昨日。
苏浅盯着自己的手看,声音低哑,“我的。”
厉傅白凝望着她的侧脸,那柔和的线条下是修长纤细的脖子,象牙白的肌肤像白种人。
“你确定。”冷硬的口吻,挑明着他的质疑。
苏浅笑了笑,侧过脸,对上他的眼睛,“我小腹上的那道疤,你没看见?那是剖腹留下来的。”
厉傅白幽暗的眸子平静如水。苏浅觉得那里实在太深了,心有些慌,“找我就是这件事?”
“孩子的父亲呢?是谁?”
苏浅看着他的眼睛,那里面,似乎有些不一样的情愫,不似之前的平静。她收回目光,望着窗外的风景迅速向后倒退,“你不需要知道。”
“苏浅。”他的声音没有情绪,却是很冷,“你知道。你不说,我也可以查出来。”
苏浅猛地转头,恶狠狠的目光瞪着他,情绪有些激动,“厉傅白!你没资格质问我!”
面对她的激动,他的脸覆盖上一层阴霾,眼底的幽暗变得带着一股压抑的戾气,“苏浅,你是想隐瞒什么?那孩子。是不是跟我”
“你离开了八年,孩子五岁,你是想说孩子跟你有关?”
“那就告诉我他的父亲是谁!”
“呵!你无所不能。你去查啊,去查吧,随便你查!”苏浅冷笑,“查到了又怎么样?横竖也不是你的孩子!”
厉傅白伸手一把捏住她的手,猛地将她拉到自己的面前,几乎是贴在她的脸上,苏浅可以感觉到来自他身上的冷气,他的眼神也冷的吓人,压在她的胸口上,有些喘不过气。
他热热的气息喷洒在她脸上,危险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苏浅,说还是不说?嗯?”
“我无话可说。”她的心难受要死,他让她说什么?
“行,你这么护着他,那么最好不要让我查到,否则,我不敢保证他下半辈子会不会躺在床上过。”
苏浅被他的话气得发抖,“厉傅白,你是黑社会吗?”
他推开她,替她拢好凌乱的发,指尖划过她的侧脸落在她的下巴上,轻轻一挑,他的吻便落了下来
“除了我,谁都碰不得你。”
强势,霸道的口吻,宣布着他的所有权。
苏浅的身体抖如筛糠,她紧紧咬住自己的下唇,一双眼睛死死瞪着厉傅白,恨不得将他瞪出一个洞来。
她恨她自己面对他时总是无能为力,又怨他的无心无肺。犯错在先的人是他,到头来,吃苦的全是她。
“你走就走了,为何还要回来?能不能,不要来搅乱我的生活?”苏浅的声音都是颤抖的。
他盯着那被咬得发红的唇瓣,忍不住又覆盖上去,这一次,他不是浅尝辄止,而是强行打开了她的牙齿,长舌席卷她的口腔,与她的小丁香纠缠到一块。
苏浅被他的手捏的生疼,红着眼圈一把将他推开对着他吼道:“你不要碰我!”
“看来,你是无论如何也打算跟我反抗到底了是吗?”
苏浅咬了咬牙,“是!”
“停车。”厉傅白突然出声。
韩冗被惊得一脚踩在刹车上,急刹车的下场就是苏浅整个人往前冲去,幸好厉傅白伸手拦住了她,才不至于摔倒得太难看。
将她扶好,冷冷的说:“下车。”
苏浅一怔,没反应过来,他又重复了一遍:“下车!”
“你爱查就查,随便你!但是你若是敢动小逸,我们走着瞧!”说完,苏浅就推开车门下去。
她几乎是刚下车,车子就猛地朝前疾驰而去。
晚上回去,苏浅将厉傅白执意要查小逸父亲是谁的事情告诉了尤悠和宋希,她了解厉傅白的本事,在南城,没人不清楚他的本事。
尤悠听了嗤声:“让他查呗,能查出来,我还谢谢他!顺便将那男人给抽筋剥骨!”
宋希也觉得应该不会那么容易查到什么,“当年小逸不是在南城出生,他应该想不到。”
当年,没人知道小逸是何时出生,又是在哪里出生的,除了她们三人,所以,她们以为要查,应该会挺困难的。
但是,她们忘记了,厉傅白的势力,远远不止如此,偏偏有时候,命运就是爱造化弄人。
周六,苏浅正在值班,当时的人不多,苏浅坐在办公桌前整理病历。
一阵敲门声,苏浅抬头说:“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