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蓝正要打电话,忽然听到门口响起了低沉醇厚的男声:“不用打了,我已经到了!”
想蓝上过药后一直闭着眼睛,辣椒虽然不致命但眼睛又是何其娇嫩的器官,火辣辣的要把眼球融化。心里也跟着刺刺冒火。
听到叶崇劭的声音,无异是在火上浇了一勺子油。循着声音想蓝劈手就把身边的纱布扔了出去:“谁让你来的,给我滚!”
叶崇劭把纱布接住伸手放在一边儿,也不顾小安和李峰在场上前扳住想蓝的肩膀细细看着她的脸。
小安和李峰交换了个眼神,前后出去并把门给带上。
想蓝的皮肤本来就嫩,现在给辣椒水一刺激周围都红了,叶崇劭心疼的低下头。一口气轻轻吹上去:“宝贝儿,疼不疼?”
想蓝伸手去推他:“废话,换你试试。”
叶崇劭抱紧她:“宝贝儿,别激动,我去找医生咱要用最好的药。”
想蓝现在也没什么劲儿了,她任由他抱着,幽怨的说:“别显摆你有钱,这时候钱管什么用。”
“好好好,不管用,那我亲亲,我亲亲准管用。”叶崇劭薄唇贴着她的脸像羽毛一样轻轻印下去,也许是他俯低的姿态,也许是他极致的温柔,想蓝真觉得他亲的地方疼痛缓和了许多。
“这边儿还有这边儿。”想蓝偏着脸凑上去,这个时候节操什么的都去见鬼吧,她所想的就是尽可能让自己不那么难受。
脸上渐渐不那么疼了。想蓝也有精力胡思乱想了,她手指揪着叶崇劭的衬衫感觉到手里却掬着水一样凉滑,就问:“你穿的什么衣服?”
“就一件衬衫。”
想蓝把热烘烘的脸也往上贴,手臂也跟着环住他的腰,声音闷闷的:“是什么颜色的。你说我会不会瞎了,以后什么都看不到了?”
叶崇劭摸着她的长发安慰她:“别胡思乱想,明天就好了。你乖乖的别闹,知道吗?”
“闹屁呀,我又不是知知。”想蓝觉得自己闭着眼睛看不到他可以尽情的没脸皮一次,就这么像知知一样缠着闹着抱着,整个人都安定沉淀下来。
看着她可人的小模样叶崇劭心里疼的不行,这丫头总是让他这么操心,真该找根绳子把她拴在裤腰上时时刻刻都能看着护着。
“想怎么出气跟我说,这次我绝对饶不了杜心洁。”
叶崇劭没想到刚刚安静下来的想蓝因为这句话又炸毛了,她使劲儿掐着他腰间的硬肉哭:“你还好意思说,都怪你花心滥情,她不过是因为你不要她才迁怒我。你放开我,我讨厌你。”
嘴上说着讨厌,手里又捶又打却还是舍不得离开那个温暖的怀抱。
叶崇劭的脸色有点难看,倒不是烦了想蓝,只是他根本不会哄人,看着小情人哭的梨花带雨心都纠起来了,他只好拿出哄知知的那一套来:“乖,宝贝,别哭了,乖乖的。”
就算是哄孩子的也是乏善可陈,大掌贴着想蓝的背心一下下拍着,然而并没有卵用。
眼见着想蓝哭的更厉害,委屈的啜泣一声声飘进他的耳朵里,他觉得耐性已经到了头,他猛地推开她,偏头咒骂一句什么,然后在她的惊愕中,他握住她纤细的双肩,霸道的吻住她软糯的红唇。
突如其来的吻让想蓝僵硬了半天,等反应过来象征性的捶打了他的胸膛几下,她轻颤着回应,疼痛和酥麻交融在一起,让她的睫毛如蝶翼般颤抖。
吻了许久,分开时两个人都气息不稳,唇边还拉扯着闪亮的银丝。叶崇劭在想蓝的嘴角上亲掉,他语意带笑:“宝贝,还疼吗?”
刚才红的只是被辣椒水淋过的皮肤,而现在整张脸都红了,想蓝把脸埋进他的胸膛,在他凉滑的衬衫上摩擦:“叶崇劭,你除了用这么贱的招儿还能用什么?”
叶崇劭浑厚的笑声响在想蓝耳畔:“事实证明,这招儿对你是屡试不爽,你呀,就是口是心非,肯定是想我想的要命。”
想蓝抓住他往下探的手:“你滚,不要脸。”
叶崇劭拉着他的手刚要往更不要脸的地方去,谁知门外响起敲门声,冷石在外面喊:“先生,护士要来给苏小姐换药。”
叶崇劭低头看看自己鼓起的裤子,他黑着脸说:“你把药送进来,让她走。”
一会儿,冷石手里托着个小白盘子进来,白盘子在他黝黑的大手里很有违和感,从他臭成一坨的脸就可以看出他是多么拒绝。
叶崇劭看看里面的药,问:“怎么用?”
冷石把盘子里的两种药用处分别说明,讲完了就站在一边儿等叶崇劭的吩咐。
叶崇劭默默的把用法在脑子里过一遍,然后抬眼看冷石,意思是你该走了。
冷石忙出去,当然还要妥妥的关好门。
叶崇劭柔声说:“乖乖躺下,我给你上药。”
想蓝已经懒得和他争辩,等叶崇劭坐好后,她很自然的枕在他大腿上。
某人手一抖,差点没吼住。
想蓝闭着眼睛看不见,催促他快点。
叶崇劭深吸了几口气,躺在腿上的女孩睫毛上还沾着泪珠,一张小脸儿湿漉漉的发红,就像一朵刚被露水淋过的小花骨朵,美得让他心尖儿直颤悠。
他用棉棒沾了薄薄的凝胶药膏,轻轻的擦在她的伤处,他的动作轻柔小心,修长的手指控制着力度,如蜻蜓点水,滴落后再慢慢晕开。
药膏冰凉,想蓝舒服的轻吟出声。
叶崇劭手一抖,他气息不稳的说:“宝贝儿你别叫,叫的我心都酥了。”
想蓝张嘴胡乱的去咬他,小笨狗似的模样逗得叶崇劭直乐,他低下头把脸埋在想蓝柔软的山峰里,那柔软的悸动下包裹着一颗火热柔软善良的心脏,而此刻正为他蓬勃跳动。
想蓝觉得自己真堕落呀,竟然甘心沉沦在这个有未婚妻的渣男怀里,可是那份内疚有多大得到的快乐也就多大,大的她此刻以为可以拥有全世界拥有他。
叹了一口气,想蓝问他:“你打算把杜心洁怎么办?”
叶崇劭的手一顿,想蓝因为没有等到冰凉的药膏落在脸上便撅起嘴巴,叶崇劭眉目一展,刚才的戾气顷刻消失不见,他继续给她涂药,问道:“那你说呢?”
如果天上没有下红雨大概就是下蓝雨了,想蓝都没有想到这个大魔王竟然还能询问自己的意见,一时间有点小激动,可搜肠刮肚了一番也没有想出什么好的办法,只好试探着说:“女人何苦为难女人,到底她没有用真的硫酸,得饶人处且饶人,归根到底也是你祸害的人家。”
杜心洁还真是叶崇劭的心结黑历史,当时他只顾得刺激想蓝,逮住一个人就拿来用,却没想到杜心洁野心和贪心都如此之大,还屡次给想蓝带来伤害,这次辣椒水事件想想都害怕,要真是硫酸想蓝的这一辈子都毁了。
想到这里叶崇劭神情一凛:“这件事还是我来处理吧,你好好养伤。”
想蓝忽然想到一件事:“对了,你怎么进来的,记者没有看到你吗?杜心洁肯定把你也抖出来了,媒体本来就对你的事情好奇,这下可热闹了。”
“没,他们没看到我,不过我一会儿打算出去,没人出面他们是不会走的。”
想蓝吓坏了,她真不懂叶崇劭,现在一露面不就等于此地无银三百两了吗?他到底想干什么,就一点也不顾及他未婚妻吗?想到这里她坚决的说:“不行,你能丢起人我还丢不起,一会儿杨琳就来了,她肯定能处理。”
“好,都听你的。”
今天的叶崇劭出奇的好说话,都让想蓝怀疑他是吃错药了。
哄了半天,想蓝终于睡着了,叶崇劭把她的头轻轻的放在枕头上,揉了揉发麻的大腿扶着床才站起来。
打开房门走出去,杨琳和桑榆早就来了,都站成一排等着昏君皇帝临朝,杨琳已经把粉丝们安抚回家,虽说方法用的强差人意,但好歹看到了结果,众人看着叶崇劭黑着的脸,大气儿都不敢出。
“杜心洁在哪里?”冷厉的声音带着浓浓的寒意,眉头锁着能穿透血脉的冰棱,这样的叶崇劭肃杀的像个活阎罗,和刚才病房里低声下气温柔倍至的男人根本就不是来自一个星球的生物。
好在这些人都熟悉了他的这副模样,只有小安惴惴不安,偷偷的躲在李峰的背后。
冷石低声回答:“给关在了太平间里。”
小安差点吓晕过去,等冷石陪着叶崇劭走了之后她小声问李峰:“是谁这么恐怖把人关太平间?”
李峰眉目不动,淡淡的答道:“是我。”
2号太平间里隔着铁门传来女人的悲悲切切的哭声,在投不进阳光的阴暗通道里显得格外凄厉。
叶崇劭脸上没什么表情,冷石也没有,他们像进入普通房间一样推开了太平间的门。
吱呀一声,一股不属于活人的气息扑面而来,接着一个披头散发的白衣女人冲出来,要不是冷石大力钳住,她能一下就蹦到医院外面的马路上。系农池号。
叶崇劭冷冷一笑。随即一挥手,冷石立即心领神,把杜心洁给推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