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呆呆打量在草堆里不停扭曲,吐血沫子的男孩儿,脑子本能想的就是怎么救他!
我伸手,正要去碰男孩儿身体的时候。
突然,祝老道在一旁走过来,抻胳膊拦住了我的手。
“你!”我扭头一瞪眼。
老道眯眼,给我使了个眼色。
我会意,于是直接起身拧头,咬牙离开了不停抽搐的男孩儿。
场面一时很怪异。
两人全晕了。
周围没人关心。
陈教授望着倒地的一男一女,先是冷笑两声儿,然后又对我们说:“那个,今晚大家想吃什么呀,这个,是火腿,还是别的?”
祝老道:“随便啊,随便,能吃饭就行。”
陈教授:“好,那咱们就来个露营火锅大餐。”
说了话,叫兽转身忙活去了。
我陪了祝老道,扑通一屁股坐草地上,然后我瞟眼四周,压低声音问:“为啥不救那个男孩儿?”
祝老道没说话。
祁道长接了:“时机不对,我等一行人,来早了!”
祝老道这时掐了根草棍咬在嘴里喃喃说:“这屯子不是一般的古怪。并且,屯子跟我们要找的东西,还有左原要找的东西,以及老陈找的东西,全都系在了一起。想要找到雍老四去的那个地方,就必须先破了这个屯子!”
祁道长:“彼方,亦知此村屯之重要。因此,他们没有轻易动手。而是立在一旁做观望,待时机合适,我们捕蝉,他们就会化成黄雀,从而将我等轻松除去。”
我拧眉想了想说:“难道,就这么,任由这两人”
祁道长微眯眼说:“小道友放心,你善心可嘉,贫道代众生先谢过了。这二人,只是冲撞了一个邪物,而待那邪物泄尽心中愤恨,它自然就会离去。”
祝老道补充说:“而对付这种情况,最好的办法就是不理不睬,不关注!明白吗?”
我微懂。
恰在这时,原本吐血沫子的男孩儿。忽地,一个翻身,从地上就坐起来了。他这一坐起,也带动了那女孩儿苏醒。
两人,面对面,坐着,表情傻呆呆,痴痴地互相瞅了又瞅,接着,咯咯咯
这两人就开始乐上了。
笑的格外阴森恐怖有没有?但比这更恐怖的是,周围人,正眼都不瞅这俩人一眼,你们愿意干嘛,干嘛,完全当这一对男女是空气。
我有点沉不住气了,想要过去问问,打量打量。
不想,祝老道伸手死死拉了我的胳膊,同时压低声音说:“你要是想救这俩娃子,你就不要动手,出声,询问。由着它们闹,折腾!放心,它们也怕沾因果,除非事极大,不然闹不出人命!”
好吧,我忍!
就这么着,俩人先是跟小精神病似的乐,接着又搁地上打起了滚,并且还跟条蛇似的,在地上爬呀爬,扭呀扭。
就这么,闹了差不多有半个多小时。
而在这半小时内,我们几人,正眼都不瞅一次。
半小时后,俩人突然往地上一躺,接着就没动静了。我心中一动,正想问祝老道对方情况。
突然,我听祁道长微音说:“道友小心,来了!”
一句来了!
沙沙沙
四周草丛里冷不丁就传来一阵沙沙的动静儿。
过了大概六七秒,伴随这动静儿越来越大,我抬头借傍晚昏黄的光线一看。
好嘛,蛇群!
这蛇群有多大,占地面积将近一个蓝球场那么大吧,密密麻麻,有大有小,有粗有细,一条条虬结,盘缠,互相挤着,绕着,就奔我们爬来了。
我看的头皮发麻呀。
可偏这个节骨眼,祝老道抬头望天一乐说:“咦,你瞅,今儿的月亮好大呀。对了,那个奔月的东西,不知现在还搁上面呆着吗?”
祁道长接过话说:“是了,祝道友,我还有一事要问呢。悉闻现今科技大兴,有人已可奔月而行,我且问一问,那月,是否真有蟐娥仙子?”
祝老道:“嘿,不告诉你。”
“咦,道友,你怎生说话呢?怎个就不告诉我呢?”
祝老道:“不告诉你呀,就是不告诉你,有本事,你打我呀。”
祁道长:“道友,你明知我不打人,你却偏要我打你,你让我打你,你岂不是让我背了信义原则,背了原则,这道又怎么修啊。所以,你说让我不打你”
我微张嘴,我完全呆了有没有。
让我惊呆的不是祁道长那张比罗家英版唐僧还要啰嗦的嘴,而是我们现在的处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