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 35 章(1 / 2)吾家艳妾首页

子时一刻书房内油灯半熄陆霁斐也不让人上前来添灯油只慢条斯理的拢了拢自己的衣襟然后靠在太师椅上半阖着眼帘看向冯宝。

男人的面容俊挺而丰朗身体强健冯宝曾看到过他一拳就将一个足有他三倍身型的士兵打倒在地。

年轻的体魄,健全的身体,是冯宝求而不得的。

“深夜叨扰还望陆首辅莫见怪。”冯宝装模作样的拱手,笑时,皮笑肉不笑的拉扯起一张老脸在昏暗的书房内显出几分诡谲。

陆霁斐坐着没动只道:“难得掌印大人亲临,甚感荣幸。”

冯宝撩袍落座在陆霁斐正对面。

苏芩躲在红木桌下清晰的听到雕漆椅摩擦在白玉砖上的声音不自禁暗暗攥紧了怀里搂着的腿。

陆霁斐没穿鞋一脚踩着苏芩的披风往里拨了拨,一脚压在她胸前小腿被小姑娘紧紧搂在怀里,就跟搂着块救命浮木似得。

苏芩没想到冯宝会来的这么快。她低估了冯宝的势力不过好在夏达已安全,这就权当做是苏芩还给夏礼替祖父收尸的人情吧。

“陆首辅也知,我这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冯宝叩了叩红木书桌面,躲在下头的苏芩哆嗦了一下身子,只觉那声音震耳响。

陆霁斐按紧太师椅两侧把手,感觉脚下软绵绵的更往里陷了陷。

他抽了抽脚,没抽动,那绵软触感反而越发真实温热起来,捂得他的脚都热了,更别说是身上了。

冯宝年事已高,双眸模糊,双耳也有病症,但他的心机却比常人更甚,不然也不会坐上如今的位置,让幼帝恭恭敬敬的唤一声“大伴”。

陆霁斐那一瞬时急促而沉哑的呼吸声落到冯宝耳中。

“虽说热在三伏,但现离仲夏还有段日子,陆首辅穿的这般单薄,可要当心身子。”冯宝说话时,总有股阴阳怪气。

“劳烦掌印大人挂心。只是这天热了,蚊虫也多,难免被咬上那么一两口。”说话时,陆霁斐状似不经意的垂眸往桌下一瞥。

书房内本就暗,桌下更是黑漆漆的什么都瞧不见,但陆霁斐却知道,这里头藏着怎样一朵娇花。

苏芩被陆霁斐暗着调侃一句,当即便回过神来,自个儿还搂着这厮的脚呢,而且位置也十分尴尬。

涨红着一张脸,苏芩赶紧放开陆霁斐的脚。

男人调整了一下姿势,苏芩缩着身子没动,但片刻后却又发现了不对劲。男人换了姿势以后,苏芩的处境更加……尴尬。

陆霁斐大刺刺的岔着腿坐在太师椅上,身上只一条薄裤。苏芩虽偏着脸,但因为男人的腿太占地方,她只能缩在中间。温热的呼吸气打在男人腿上,贴着薄裤料子,渐渐显出一层浅淡氤氲暗色。

再加上苏芩看不见,双耳和嗅觉便越发灵敏了几分。淡淡的膻腥气萦绕着甜腻檀香,直往苏芩的鼻子里头钻。

这种味道,苏芩最是熟悉不过。

外头,冯宝并未察觉不对劲。

“这蚊虫还好办,最怕是那些周身养的猫呀,狗儿的。平日里好声好气的哄着,宠着,就因着天热,冷不丁的给你咬上一口。陆首辅你说,这该多冤呐。”冯宝这是在指桑骂槐。

他今日就是来寻陆霁斐兴师问罪的。

苏芩将冯宝的如意算盘打破了。夏达无罪释放,而冯宝在朝中的名声越发不堪起来。反观陆霁斐,什么都没做,却竟在苏派内得了个好名声,由此更坐稳了身下的首辅之位。

苏派一向视陆霁斐为头号对敌,但因着夏达一事,却对其改观。只因苏派内传,苏芩之计乃陆霁斐所授。

陆霁斐拢了拢大袖,搭在红木桌边缘。宽大袖摆落下,飘飘忽忽的层叠而至,苏芩只觉眼前越发暗沉,黑漆漆的伸手不见五指。

“毕竟是自个儿养了许多年的猫狗,闯了祸,还不是得主人兜着。”陆霁斐挺身,坐上前,更贴近苏芩。

苏芩迷迷糊糊间,只觉眼前糊了一层暗色,呼吸都有些不畅。这厮靠这么近干什么?

“陆首辅真是颇为怜香惜玉呀。”冯宝脸上带出一抹笑,但因着老皮老脸的再加上油灯黯淡,竟显出一股狰狞之感。

陆霁斐不在意的勾唇。“养的久了,就有了感情,这情呀,怎么能说舍,就舍呢。”

男人说的随心,但苏芩却听得心口一窒。她捂着突然“砰砰”乱跳起来的心脏,就跟怀揣了只小鹿似得,在里头蹦跶个不停,扰的她面红耳赤,呼吸愈急。

陆霁斐坐直身子,直接就用腿把苏芩的脸捂住了。

苏芩呼吸不畅起来,急切的掰扯陆霁斐的腿。

男人敲了敲红木桌,苏芩安静下来,红着脸,贴着薄料,缓慢的呼吸。

这是在嫌弃她动静太大,才用腿捂得自个儿……可谁让这厮说刚才那些让人误会的话呢……

小姑娘的脸皮烫的厉害,陆霁斐只觉隔一层亵裤,他那块肌肤都要被烫融了。

雨势越大,宽大的芭蕉叶被打的七零八落更显娇翠欲滴。陆霁斐依旧是一副闲适模样的瘫在太师椅上。

他轻启薄唇,语气淡漠道:“如今之势,掌印大人不忙着去解决那李大振,怎么反倒来本官这处闲坐?”

陆霁斐一语惊醒梦中人,冯宝立时起身,负手于后,疾走几步,然后立在书房门口,微转头道:“虽是养在身边的,但毕竟是兽,有凶性,陆首辅可要多当心了。”

“多谢掌刑大人提醒。”陆霁斐懒懒道。

冯宝急匆匆来,又急匆匆去。

苏芩一颗心终于落回肚子里。她静听外头动静,见人确实走了,这才伸手推了推陆霁斐压着自己的腿。

男人没有动,反而越发将腿往里拨了拨。

苏芩被架在中间,两只胳膊抱着陆霁斐的腿,使劲挣了挣,“你放我出来。”像是小鸡崽子。

陆霁斐勾唇轻笑,他微微俯身,凑上前,“姀姀莫不是忘了,咱们还有账没算呢。”

苏芩一个机灵,赶紧放软了几分语气。

“惟仲哥哥出事,我只是去瞧瞧夏伯父而已。祖父生前事后,夏伯父帮了我不少忙,这人情必是要还的。再者说,惟仲哥哥与我自小一块长大,如同亲哥哥,他出事,我怎么能袖手旁观呢?”

小姑娘被他圈在腿间,压着小嗓子,细弱弱的说话。

书房里很暗,苏芩看不清陆霁斐的脸,只试探着继续道:“而且你方才说,说对我有,有……”感情……这两个字,苏芩抵在舌尖,不知道为什么,总也吐不出来。

“姀姀听错了吧,我说的是,猫呀,狗儿的。”陆霁斐岔开话。

苏芩一噎,透过模糊暗色瞪向陆霁斐。张了张嘴,却不知该如何反驳。

她总不能将她自个儿往猫呀,狗儿的身上套吧。就算是套了,这厮定也要嘲笑自个儿,为了他的一个胡侃“情”字,倒是心愿去给他当猫当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