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约有半个小时,天色渐晚,雨势也渐小,只剩淅淅沥沥几丝雨。 晚风刮了起来。 在雨中强撑了半天雨身子骨又是个弱不禁风的闺阁女子的向晚此刻也有点顶不住了。 吹了几道,全身便如同浸在冰水一般的冷,忍不住连打了几个喷嚏,直发抖。 似是意识到了她的不对,身后突然出现了一只手,二话不说就将她往他怀中一带。 背后火热的感觉传来。 向晚一愣,只能呆呆地乖乖靠在他怀里。 夏季的衣服本来就少,隔着衣服也能感觉到他胸膛的暖,但这姿势怎么都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 向晚再不想承认,心里也有点摇曳。 这小子,人还不错嘛。 天色渐黑,众人总算找到了个落脚的地方。 方圆百里无人,就这一间客栈茕茕孑立地立在山脚下。 店前的招子早已泛黄褪色看上去也没人换,要不是挂着的两盏大红灯笼还亮着,众人还以为这里早就人去楼空了。 魏良渚骑在马上喊了两声,不一会一个还打着哈欠睡眼惺忪的小二推着门走了出来。 一看见这一行人这么大阵仗,顿时也不瞌睡了。麻溜地将众人迎进了客栈,又将马牵到了屋后喂草料去了。 四人在店内坐定,又上了热茶。 向晚捧着茶碗连忙咕咚喝了几口,才感觉身子有点回暖。 “今天这雨忒大了,难为你们还能在天黑前赶到这里。这蒲城外方圆百里的客栈啊,可就只有我一家。”柜台后的老板娘看着这一行淋成落汤鸡的众人似颇有兴致地道。 “可不是。”程昱随意回了一句,一边自顾自抹着自己头上脸上的雨,却也没多说什么。 没听到什么新奇的事的老板忍不住娘再接再厉,又问道,“几位客官看着面生啊,从哪里来,看着不像是平日里经过的生意人。” 魏良渚与其余众人面面相觑,继续淡定喝茶。 “哦,”程昱脸色隐隐变了变,似对老板娘这么刨根问底有些计较,但仍强压着不快向老板娘笑着寒暄道,“这不是,我们一行人正陪着我们家少爷和大少奶奶刚从京城散心回来。” “噗。”大少奶奶! 向晚忍不住一口茶喷了出来。 谁是他们家大少奶奶,她什么时候答应他们嫁给他们家少爷了。还有,他要说谎干嘛。 “诺,我们家少爷,姓魏,名良渚。” 魏良渚竟然也配合着他做戏挂着风度翩翩的笑拱手行了个礼。 肉眼可见的老板娘扇子都忘了扇了眼睛直了两秒。 程昱又抬手介绍道,“我们家大少奶奶,姓向,单名一个晚字。” “呵,呵呵,你好。”向晚捧着茶碗回了个僵硬的笑。 这回老板娘看着容貌顶多落个清秀完全在颜值上输男方一头的向晚回过神,暗自撇了撇嘴。 真是好白菜全让猪拱了。 一番寒暄,老板娘该“知道”的想“知道”的都了解完了,心满意足地送几人进客房,又送来了桶热水。 精疲力尽又在马上颠簸了半天的向晚一关上客房的门感觉自己简直快要跪下了。 全身跟她叫板着要散架。 这什么身体啊,简直比现代差远了,恨不得走三步就得喘气。 向晚瞅了瞅自己的细胳膊细腿,一边褪衣裳就一边看自己身上还有什么伤口没有。 索性转了一圈发现除了头上显眼一点,周身还有一些小擦伤就没什么大碍了。 洗过澡,吃过客栈里送来的饭向晚休息了一会,就开始一边晾还没有干的头发,一边打量房间。 所见的房间内古色古香,进门就是一张架子床,旁边凿了一扇小窗,西面一张供人休息的桌椅,墙上还挂着一副字画。 向晚在房间里踱来踱去,东看看西翻翻。 最后停顿在那张字画前。 这可是张真正的古董啊。 她看着那张山水画。 “啧啧,可惜了可惜了。”要能穿回去就好了,她岂不是发了。 目光扫过那副画的落款,晁国某某年某某月。 这个晁国是什么国? 她在她有限的历史知识中搜寻了一遍。 最后得出结论。 “得,还是个架空王朝。” 这让她学习了那么多年的历史往哪用啊,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还想着好不容易穿越一趟做个预言家改写下历史呢,估计是完了。 一边悲春伤秋的向晚摆了摆有些歪向一边的字画。 “砰。”谁知道也不知道是不是这画挂的太久了,钉子松了,向晚只轻轻一碰就掉在了地上。 “哎,怎么回事儿啊,你好好的啊。” 她自言自语着捡起画,再抬头,就看到墙上那副画空缺的地方,中央竟然有一个黑黑的小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