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探头一瞧,是两条鲜活的大鲤鱼。这么说来,河伯并不是为了垂钓,而那鱼竿竟是捉妖的宝贝,那漂亮的鲤鱼。原来竟是水下怨灵,真真是仙家妙术,深不可测。
我又问“那上次粮米铺子的长工和丫鬟”
河伯道“自是老夫救下的!你以为那长工那么偏巧便蹬到水鬼爪子上么?这就是老夫为自己的一时心软亡羊补牢了。”
乔三一也定是河伯所救!无怪乎老伯直说乔三时运好呐!
我笑道“河伯大人果然是救苦救难的神仙!现下,胭脂河可平安了么?安”还没说出口,一个冰凉冰凉的东西扣在了我的脚踝上,把我一拖,我顿时面朝下趴到地上,吃了一嘴泥。一道光飞过去,脚上那个东西松开了,我噗噗吐出泥土,回头一看,一瞬间有亮亮的东西烟花一样散开熄灭了。
我忙爬起来,问:“那是甚么?”
只见李绮堂慌忙跪下道:“河伯大人恕罪!在下也是一时心急”
河伯摇摇头,叹道:“老夫早说过,生死有命,死了还要害人。现下更是不分青红皂白拖人下水,她一意孤行,胆大包天,连老夫都不放在眼里,竟当着老夫害人。你不把它打个魂飞魄散,老夫这些日子净化不得,也不会再心软了,本就是老夫自己种下的恶果,早该除了她。”冬每庄圾。
看样子,那水鬼想把我拖下去,是李绮堂射出来会把妖魔鬼怪打到魂飞魄散的天罡箭。
我心里很有些不是滋味,因为一个多管闲事的多嘴的我,那被怜悯这么久的水鬼竟这么消散了。
我真是扫把星。又想起那因我而打回原形的聚宝盆,不由咬了下唇不说话。
河伯瞧着我,居然微笑了,指着鱼篓道:“丫头,不若老夫钓上来的两条鲤鱼,送与你压惊?”
我一听,慌的直摆手:“梅菜不敢,梅菜不敢”
河伯笑起来真的跟姥爷一样慈祥,人都说面由心生,便是这位有时凶神恶煞,有时慈眉善目的河伯的写照罢!
河伯又指着那绣花鞋:“这还托你转给那受惊吓的丫鬟罢!那长工本是要与丫鬟一刀两断,自己去做一家铺子千金的上门女婿,丫鬟当时只要寻死。现在不晓得怎么样了。”
我暗忖道,那长工与丫鬟私会遇鬼只怕传的满城皆知,那长工还能不能做上门女婿还未可知呐!
天已经非常黑了,我一拍脑袋想起还要送夜宵,赶紧道“现下妖怪已经收服,梅菜要赶紧回去送夜宵了!”
河伯突然道“丫头。你说的时令点心,老夫倒愿意尝尝试试,这几天没享用到祭祀,确是饿了。”
“真的!”我高兴的一蹦三尺高,忙邀了河伯与李绮堂去龙神祠,借龙井的地盘好生招待贵客。
糯米藕,藕粉桂花糕,莲子银耳饭,荷叶粥,具是水产佳肴,河伯竟赞不绝口,直说明年再来垂钓,还要来我的享受供奉。
李绮堂也笑道不带李道长来用着实可惜。
我又想起了龙井,他若是知道美食当前,却是祭祀的其他神灵。不晓得会不会生气,还有瓜片,最喜欢的便是那藕粉桂花糕。
李绮堂像是看穿了我的心思,问道:“龙神爷还未归来?”
我点点头。
河伯道:“老夫倒也与龙王陛下相熟,这事情尚未传到西海龙王耳中,不然只怕必是麻烦事。”
现在不知道龙井和瓜片在哪里呢?
河伯享用完了供品,便回黄河了,并说好下次散心还要来,我高兴的答应下次继续供奉。
李绮堂道“胭脂河这才平安,也可告知众人了。”越
我点点头,还心心念念那个水鬼“李公子,你说为什么我在那胭脂河来来去去这么多次,水鬼也未曾害过我,而这次当着河伯大人和你,却偏拉我下水呢?她再丧心病狂,也不至如此愚蠢罢?”
李绮堂皱眉道“以在下愚见,只怕那水鬼是故意在那时拉梅姑娘的。”
我奇道“她不怕么?”
李绮堂道“在下当时救人心切,未曾多想便射出了天罡箭,现下想来,许是她太苦了,想自求个超生罢了。当然,只是在下的猜测,未必作得准的。”
现下水鬼已经灰飞烟灭,谁也不好说她究竟是怎么想的。
李绮堂送我回家,走在路上,越来越冷了,领口直灌冷风,我缩缩脖子,真想围着炉火吃火锅。打算明天找找狐狸围巾戴,冬天,就要来了
立冬
树上叶子差不多都掉光了,枝桠都光秃秃的,早起张嘴就是白蒙蒙的呵气,盛一碗热汤要赶紧喝,不然马上就凉了。
我翻箱倒柜,却怎么都寻不到那心爱的狐狸围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