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最好的时间点,便是杜月娘身死消息放出的第二天晚上。
季恩的眉头都皱成了疙瘩,不知觉间,竟被人算计了个干净。
这种感觉并不爽。
拉了贺南生,季恩两步作三步迈入了那正厅的门槛。厅内一着白衫的青年负手而立,听见动静,转过了身。
笑容浅浅,面容清淡白净。合着那白衫,整个人周身萦绕着股温润惑人的气度。
“初次见面,我是这庄子的庄主,近初。”
“庄近初。”
季恩淡淡开了口,不是疑问,是肯定。
庄近初还是浅浅的笑着,退后一步,伸出右手,“二位请坐。”季恩倒不怕他做什么,想要对她二人出手,用不着这么麻烦。
拉了贺南生便坦然的坐了下来。
“不知庄主深夜在此处作甚。”
季恩懒懒的翻了翻眼皮子,并不瞧他。
庄近初也不恼,笑容依旧是那么的完美。季恩在第一眼瞧见他,便烦极了这个。
像是被人日日强逼着训练出来的完美笑容,怎么看怎么难受。不是发自内心,还笑那玩意干什么。给人添堵吗?
“姑娘都到此处了,还不知道在下的用意吗?”
“不知道。”季恩并不想多说什么,尽管有许多想问的东西,但这口并不能由她先开。
庄近初仍旧笑着,“那便由我来说吧。”
“我与月娘幼时便相识了,那时她对我多有照拂,我很感激。所以,想请二位来帮我找出杀害了她的凶手。”在说到那杀人凶手时,庄近初完美的笑容仿佛出现了一丝裂痕。
这话听起来没什么问题,不过是庄主大人的一段风流往事罢了。但细究,可就有文章可做了。
若那帕子真是庄近初本人放进去,为引人前来的手段,为何要多这一道手续,徒增麻烦。直接募集修仙人士前来解决不就行了?招几个寻常的散修又不是什么难事。
庄近初这般寻常的样子,寻常的语气,寻常的话,可与这不寻常的地方,不寻常的时间点不符合。
自相矛盾,看来是不想说真话了。
季恩这么想着拉了贺南生起身便想走。
庄近初瞧着想要走的季恩,淡笑着开了口,“报酬是洛香草,姑娘还不心动吗?”
季恩闻言,回了头,庄近初静静坐在梨花木的云纹软椅上,勾唇盯着她。
被算计了!
季恩如是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