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账东西!”,哗啦一声,一盏价值千金的宋代官窑茶盏被乾隆摔得粉碎,皇家向来缺乏亲情,胤禛又是一个性格严肃、不苟言笑的人,乾隆大小就没体验过多少父爱、母爱当于万亭告诉他亲身父母的消息后,他心中有八成紧张一成惶恐,但也产生了一丝别样的感情,可惜此时陈世倌夫妇已经去世,于是他只好借着对海宁陈家的封赏寄托自己对亲身父母的内疚,借着把陈世倌夫妇塑成潮神的机会光明正大的拜祭了一会。如今海宁陈家成了他不为人知的逆鳞,如今有人试图触碰他的逆鳞,如何能忍?
“陛下息怒!”,旁边伺候着的太监连忙跪了下去,他们已经很久没见过万岁爷如此发火了,手忙脚乱的收起碎片。
“刘统勋!”,乾隆指着他的鼻子骂道,“你还真悠闲啊?云南巡抚郭一裕怂恿总督恒文购买金铜制作禁物的案子查清楚了?这点事儿都办不好还来传播这些谣言!朕看你是老糊涂了!”,要不是脑中还有一丝清明,刘统勋今天就该滚回山东老家去了。
“陛下,此事臣已经核实过了,却不是流言蜚语,那陈家洛的确是逆贼红花会的大头目!”,刘统勋可是个认死理的人,乾隆的威胁并没有吓到他,仍然面不改色的劝谏道。
红花会可是声势颇大,要是自己能联系上陈家洛,稍微透露下身世是不是就能将他收服呢?乾隆脑子里闪过这样一个念头,不行,自己的身世决不能让别人知道!还是谨慎的想法占了上风,“那陈家洛今年不过二十来岁,听说他十来岁的时候就被人拐走了,或许是被人引入歧途罢了!他毕竟是文勤公的儿子,乃忠良之后,处理不宜过于草率,这两封奏折就放在这里吧!”,自从于万亭告知他身世的秘密后,乾隆对陈家人的情况还是查的比较清楚的,见陈家洛的哥哥不是当官的材料就给了他一个清闲的职位把他养起来而陈家洛的消息只打听到他刚中了举人没多久就失踪了陈家洛称为红花会头目的事朝廷里也有一些人知道,不过见乾隆对陈家如此宠信,自然不会没人不识趣的上报,也就刘统勋这二货敢说。乾隆知道刘统勋不会说假话,对这件事儿一时不知道怎么处理才好,于是打算拖一拖。
“陛下,谋逆乃是十恶不赦的大罪啊!且不可姑息养奸,纵然文勤公有大功与朝廷,可是他的儿子犯了这种错,理当追去他的谥号,剥夺陈夫人的诰命以儆效尤才是!”,刘统勋跪在地上连连磕头。
乾隆又抓过一个杯子,抬手就要往刘统勋的头上砸去,你这是要翻了天了啊!竟然敢对付朕的爹娘!扬到一半乾隆咬牙切齿的把杯子摔在桌子上,一甩袖子扬长而去,把刘统勋扔到了一边。
出了大殿直直的往布库房走去,一连打伤了三个布库,乾隆的怒气才稍微平息用过晚膳又歇息了一会儿,这才想起刘统勋来,轻声吩咐身边的太监,“你去看看刘统勋现在在干什么呢?”
片刻后太监回来,“启禀主子爷,那刘统勋还在大殿里跪着呢,听说都晕过去一回了!”
可别让他死在大殿里,乾隆可不是心疼刘统勋的性命,他不过是不想让人借着刘统勋的死做什么文章罢了!沉吟片刻后下令,“传朕口谕,福建台湾、凤山、诸罗、彰化等四县上月遭受风灾,命刘统勋为钦差大臣去福建办理赈灾事宜!灾情紧急,刻不容缓,让他明天就出发,不用再来见朕了!”
“是!”,太监领命而去,不一会儿回来汇报,刘统勋已经出宫去了。
君子可欺之以方,古人诚不欺我也乾隆摇摇头,要是自己命令下旨让刘统勋不用管这件事,他肯定会抗旨不准,但自己拿百姓当理由,这刘统勋就屁颠屁颠的跑了这福建遭灾遭的好啊!乾隆心中大悦,“来人,拟旨,免去台湾、凤山、诸罗、彰化等四县今后三年的钱粮!”,见这四县给自己解决了个烦,乾隆也不吝啬给他们赏赐,当然他的这项政策有多少能落到实地就不得而知了,大清国官员的节操可是很稀缺的!
“阿玛,儿子打听出来了!”,永暧急匆匆的赶回来,没敲门就直接进了弘的书房,这几日王府立了新规矩,只要弘在书房,所有人都得远离书房,不然直接拖出去打死。
“哦?哪位什么反应?”,弘哗的一下站了起来,看到永暧激动的样子,他已经预计到可能是个好消息!
“阿玛,折子是由刘统勋递到皇上面前的,皇上看了大怒!当场摔了个茶碗,极力为陈世倌开脱,刘统勋再三劝谏,气急之下皇上拂袖而去刘统勋在大殿里整整跪了两个时辰,这可是从来没有过的事儿啊!”,永暧激动地满脸通红,“当天晚上传来口谕,命刘统勋去福建赈灾,这明明是皇上害怕刘统勋继续纠缠啊!”
“这么说那件事是真的了?”,弘一连在书房里转了好几个圈子,“不然的话,陈世倌不过是个汉人奴才罢了,家里出了这样的逆贼,理当追回所有封赏,满门抄家才是!如何会像现在一样一点惩罚都没有?”
“阿玛说的事!”,永暧连声应和,“不过有件奇怪的事,儿子只找了一个小官上书,但刘统勋却送上去两封奏折,阿玛你也找人了么?”
“嗯?怎么会这样?我从未找人上书啊?”,弘愣住了!
与此同时辅国将军永忠也对自己的阿玛问出了同样的话,恭勤贝勒弘明思考片刻后说道,“看来透露消息那人并不是只把这个秘密告诉了你,下去打听打听,看看另外一封奏折是谁的人上的?”
“是!阿玛!”,永忠躬身退了下去。推荐本朋友的书,终极侧位的华夏海权,也是去清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