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心思(1 / 1)神都武曌,将开之荼蘼,浓夏锦纨扇,金梧桐井首页

窗外风雪萧萧,太子于东宫殿假意研习高丽战事,就便吩咐了不许人打扰——媚娘自是不便有甚特别回音的。至乎其他人——太子一时间真也不想与谁面见。  这番算正式试探媚娘之心意了。太子于东宫殿自思着。媚娘素来自持甚重,未将谢仪退回已为最好消息。自己这番表白不过是藏爱日久,不能按捺情思乃至一时发乎于表罢了。虽然就这番发乎于表,也不过意味着向媚娘表白相知相惜之意,当然终于也仅只于相知相惜而已——媚娘系备选内官,居便殿承旨,自不可与殿臣有密,遑论东宫了。若欲与媚娘一起,惟待合宜时,侧相言语,请阿爷将媚娘以未承恩备选内官之名赐与己身(注:帝皇赐未承恩备选内官、备选内人、宫官与皇子、皇孙、臣子者,不单汉晋,亦乃之唐。详见《汉书》、《晋书》、《旧唐书》、《新唐书》)。又或待阿爷崩逝,媚娘又未承宠,自己登位纳之,    风雪依旧不已,媚娘用过膳,着阿菊调配了些将要用的香。因不知何时就行程去往北地——唐帝素是说就做禀性,若行程很快也道不定,这些总早些时备着为好。  阿菊自调香时,媚娘于案前心底却止不住思绪繁杂。太子固有眷眷之意,然若唐帝不将自己以未承恩备选内官之名赐与太子(注:帝皇赐未承恩备选内官、备选内人、宫官与皇子、皇孙、臣子者,不单汉晋,亦乃之唐。详见《汉书》、《晋书》、《旧唐书》、《新唐书》),这番若浓若淡之思慕随时光淡远,亦终不过淡远罢了。  媚娘叹了口气,依是着阿蓉添了些香木,自己案前横了素琴,静静弹了一曲旧音静心。弹了些时,觉些微冷了,又着阿菊重添了炭,暖炉早经备着深青地绣金万安福字绣被里。这一夜,媚娘思绪纷乱繁杂,不免有些难以将息。    太子此时于东宫殿亦心底翻覆着,窗外风雪整下了一夜。殿前槐树枝积满了雪,竹叶簌簌。因不能睡,太子越性添了衣,炉火前抄了一夜经静心。    贞观十八年洛阳宫风雪真亦太浓了。因战将时,宫中上下皆些肃肃。唐帝亲征,太子监国,伴唐帝之嫔御、内官、宫官些许将随唐帝前行定州,停于行宫。故此洛阳宫中上下各自准备,候唐帝之命定去留行止。    “才人,御殿宫人们私下里议论说,大家征讨高丽之行将不远了,说是连番经已下讨高丽诏、亲征高丽诏了呢。宫人们皆言如大家这般样甚时都着才人伴侍,才人定当旨意随行的。要者般样说来阿菊也会得要去。只定州行宫地僻人疏,停在那里,才人定无趣的。”阿菊方归殿院,收拾了些时物事,添了香,就于炉侧言语了起来。  “阿菊,似者般大家将亲征高丽之事不要与宫人们随意议论。至乎随驾定州行宫之事,更不可随意与各处宫人们饶舌。洛阳宫不比长安,言语要更留意些方好。就大兴宫时,亦当时时着意,不可教人听出甚不妥。宫中皆人多耳杂处,最要小心方是。”媚娘听了阿菊言语,停了手中卷书,吩咐道。  “唯,才人,阿菊记下了。言语更要留意些方好。不可教人听出甚不妥。宫中皆人多耳杂处,最要小心方是。”阿菊看着媚娘,行了个礼。停了会子,若想起甚麽,又道:“才人,者番大家亲征,才人固然伴驾定州。太子殿下监国,自也将行往定州的。”  媚娘听了,却不言语,似专意看书去了,未加理会。阿菊看媚娘不经心,只是展看卷书,就便也不则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