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高气爽,凉风飒飒,江面上烟雨朦胧,随波荡漾,长天一色。而望江楼的第三层舒酣敞亮,豪客云集,能在此间坐落者不是带刀提剑、花带血黄白的江湖客,便是一方富家翁。
“在下姑苏公冶乾,敢问阁下是?”青色襕衫男对着书生拱手道。
“魏然。”书生目光澄清,坐在窗户的正对处,眼睛凝视着窗外江面景色,炯炯有神,显然对景色比对公冶乾这个人物更感兴趣。
公冶乾眉头微微频皱,但很快又笑着道,“原来是魏公子,不知魏公子是否就是江湖上最近盛传的白衣剑圣?”
“没听说过。”
“我公二哥与你好生可气,你却什么态度”魏然爱理不理的样子惹怒了一旁的包不同。刚刚魏然轻易化解了他的作难,本就让其感觉面色无光,如今又这番高傲,简直可恶至极。
“你叫包不同?”魏然此时似乎才被吸引了注意,将头转向包不同。
“你包三爷行不改名,坐不改姓,包不同正是你包三爷的大名。”包不同先是愣了一下,很奇怪魏然从哪里知道了自己的名讳,难道自己在北方武林中也名头甚响?一定是了,但是总之先臭骂他一顿再说。
“慕容复现在在哪里?”对于包不同的出言不逊,魏然面色不变,好似根本不在意。
“你找我家公子何事?”公冶乾同样面色不愉,魏然直呼慕容复其名,让他很是反感,语气也就不客气起来。
“想请教一番。”
“想和我家公子比试,你也配?”包不同哈哈大笑起来,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不屑的的朝魏然撇了撇嘴。
“我确实不敢慕容复相提并论,他不过是祖上荫庇,痴心妄想,妄图皇位的奸诈小人而已,我可还要留些英名,以待后人评说。”
“你该死!”
最先出手的反倒是沉稳有度的公冶乾,他突然右手一推,带起一股掌风,印向魏然的肩头。
魏然伸出一掌迎击。
砰!
双掌交击,劲气一散而开,魏然肩头微微一抖,手一缩,却是将公冶乾打来的掌力气劲全部散去,皱眉道,“慕容家有胆造反,却无胆承认?”
公冶乾身体微动,眼中闪过一抹惊异之色,他自称是江南第二掌,居于慕容复之后,但也实属一流之列,尤其是善于掌法,刚刚一掌虽然是他匆匆而发,却也有九层之力,没想到尽然被魏然轻易化解。
联系上对方的年龄,看起来不过二十出头,还有那无法深究的纯熟内力,还是莫要树敌的好,于是就干笑道:“兄台说笑了,白衣剑圣,名不虚传,果然是英雄出少年。”
然而包不同却无自家二哥那么多顾忌,魏然侮辱慕容复,点出他们想要造反的事情,已让他起了必杀之心。
铮!
摆在桌子上一直未成出鞘的钢刀寒光一闪,银白色的刀身如同是九天而下的瀑布,绚烂多姿,迷人心弦。
刷!
刀锋一转,却是直接朝着魏然胸口处横刀砍去,刀身速度极快,眨眼间就以抵至胸口五寸开外。
看你怎么死!包不同心中冷笑,他已经预见魏然身体起断,血洒望江楼的场面。
然而事情却往往不竟如人意,就在钢刀要砍中魏然之时,魏然动了,左手以比钢刀更快的速度,一掌拍在了刀身之上。
啪!
电火急鸣,速度快到匪夷所思,甚至包不同根本就没有看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只感觉手中钢刀一震,一股大力袭来,握刀的右手被震的发麻,情不自禁就松开了钢刀。
钢刀离开包不同右手后,嗖的一声!飞射入岳阳楼三层的一根木柱上,刀身扎进半尺有余,刀把轻颤,提醒着所有人,刚才短短时间内所发生的事情。
轰!望江楼第三层的食客们紧张了,都匆匆起身,赶忙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自古以来,神仙打架,凡人遭殃。江湖游侠发生争斗,伤及无辜实属正常,刚刚那刀若是插在了人的身上,必定会当场丧命。在这里看戏?别开玩笑了,若是攃着碰着,可没处说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