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会儿，罗嫂敲门进来，赵敏容由着她摆弄，等最后盖好被子要离开的时候，她突然抓住罗嫂的手，细细的抚摸。

“罗嫂之前是做什么的呀？”

“一直在做家政。”

“奥，这手可真白，到了这把年纪还这么又白又软的。一定是家里孩子伺候的好吧？”

“哪里，夫人说笑了，儿子们只听媳妇的，不听我的，女儿年轻的时候受刺激，现在脑子不大灵光。”

“唔，那还真算是个可怜之人了，不过，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对吧？”赵敏容抬起头噙着笑瞅向她。

“嗯嗯。夫人说的对。”罗嫂不明所以，被迫的点着头同意，一股凉气从脚底板钻上来。

“嗯，真是双难得的好手，”赵敏容仍爱怜的摩挲着她的手，突然一个用力：“最适合偷东西了！”那笑意突然消失，清冷凌厉的双眼如同注视着猎物的苍鹰。罗嫂的心尖儿一颤，根本来不及思考回答她的话，下意识的想要抽回自己的手，而赵敏容手上的力量却如两只钳子，紧紧的，狠狠地，分毫动弹不得。

“夫人？！”罗嫂惊叫。

赵敏容恍然的松开手，笑意又凝于嘴角：“奥，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睡前就喜欢开玩笑，在美国养成的习惯，你知道，半道残疾的人性格总有些不健全，没吓到你吧？”

“没、没有。”罗嫂低着头回答，不敢看她的眼睛。

“夫人还有什么需要吗？没有我就先出去了。”

赵敏容摇摇头。

罗嫂一步步往外走，理智也渐渐恢复，到门口的时候突然回过头：“夫人，我没有偷过东西，从来没有。”

赵敏容了然的点点头：“我知道，没有说你，只是你那双手白的让我想起了个人，在我年轻的时候那个人偷了我的东西。你知道她后来怎么样了吗？”

她的眼睛旋起两个漩涡一样了，罗嫂指尖的血液僵了僵还算淡定：“她坐牢了？”

赵敏容摇摇头。

“死了？”

赵敏容仍是摇摇头，她的眼睛又变成了之前鹰的样子：“她的外孙子死了。”

罗嫂站在原地好几秒没有动弹，半晌才关了门出去，脚步匆忙

空旷的书房内

“她怎么样了？”

“全院最好的妇产科医生都在那里了，正在手术中，周先生还请等待一下。”

“谢谢林院长，我必然会登门道谢。”

“不用不用，周先生客气，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

“施小姐的身体似乎不是太好，如果，哦我是说如果，真的没办法的话，是保大人还是保孩子？”

“只保她。”

“奥，明白了您的意思是？”

“对，只保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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