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隐约觉得这事儿有点不对:“别人公安机关应该早把那儿翻得底朝天了,你爹就算有遗物,也不应该在那吧。”
再说赵鹏本来就是杀人劫财的,胖子他爹不可能还留有值钱的东西在果园。
胖子屁股腚子一撅,这两天他屁股上的红疖虽然消了大半,但还是有些不习惯。
“不管你怎么说,反正这就是我爹的遗物。”
我想了会,让他问下他妈。
我们跑到电话亭,他家是没有座机的,所以电话拨给了另外一户人家,等了大概好一会,他妈过来接电话。
两人在电话那头聊了很多,胖子总算问起玉佩的事情。
他母亲在电话另一头犹豫了一会,说:“哎,这孩子,怎么想到问这个。玉佩啊,我记得你爹是有一个玉佩,不过我有点不太记得了,改天我帮你问问奶奶。”
罗胖子挂了电话,把玉佩往兜里一踹,说:“看吧,就说是我爹的。”
我心想,这货还敢把玉佩踹怀里,真是不怕死。
罗胖子似乎也醒悟过来,找塑料袋把玉佩包了,回到宿舍好生放在抽屉中。
我建议他把玉佩拿出来,送回家乡跟他爹一起埋了,或者找个和尚开光,不过胖子死活不同意。最后只好作罢。
这时候舍友也正好打篮球回来,看我俩在屋里神神叨叨的,问我俩干啥。
胖子慌慌张张说没什么。
于是我们一群人就坐在宿舍里闲聊等吃饭。
由于罗胖子的关系,我和室友也日渐熟悉起来。
其实大学生活中,只要和室友关系相处融洽,生活也不会显得那样无聊。到最后,他们也不过就是一群喝着酒吹着牛逼、谈着哪个姑娘屁股大的同道中人。
期间,罗胖子又去那家医院开了两服药,屁股腚子这才完全好。不过那老中医也挺神的,没想到连这种病也能看。
胖子也说中医太神奇。
我说你这不废话。
直到胖子屁股完全好转的那段时间,班长又组织我们一班出去喝了几趟酒。班长是个东北汉子,五大三粗,说话特有感染力。
推杯换盏,话题始终离不开女人。
班长红着脸,拍胸脯吼:“哥们儿放心,姑娘的事儿,保证给你们整的妥妥的!”
我们举着杯子说班长万岁。
胖子拿胳膊肘顶我:“你也要去?小雨怎么办。”
我说你给我滚。
一想到小雨,我心里头就不是滋味。
后来果然没两天,班长联系到了隔壁一个文科院的班。文科院大家都知道,姑娘大大的多。罗胖子和我说,能找到姑娘,他居功甚伟。
我说你吹牛吧。
后来才知道,罗胖子把妹的手段还真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那天晚上,我们拾掇干净,开开心心出门参加聚会。
胖子梳了个小分头,人模狗样。我们到了地方,满眼的花姑娘,大家全愣住一句话不敢上去说,班长吼:“你看你们,你看你们,出息!”吼着吼着声音越来越低,独自躲在边上喝酒去了,一脸纯情小男生的模样。
后来喝开了,气氛活跃起来。胖子勾搭到两个姑娘,带到我们桌。
我埋头狂吃,胖子说:“你干啥啊,来聊天啊!”
我说:“哦”
我瞧见他们,心里忍不住鄙视一句:出息!
吃完饭,该认识的也认识的差不多了。交换完联系方式,再依依不舍也得回去,不然得被宿管大爷堵在门口。
我们一群人往回走,班长喝多了,非拉着我们在操场表演劈叉。这五大三粗的东北汉子劈完叉,捂着裤裆,疼的跟杀猪样的吼,我们笑得前俯后仰。
回到宿舍,喝多了实在头晕,衣服没来得及脱,就躺下睡了。
那几天因为胖子的事情劳心劳力,这一喝了酒,人睡得特别死。就是半夜口渴,迷迷糊糊起来找水喝,抬头瞧见一个影子站在窗边,不知道往外头看啥。
我喊了声,那影子头也不回。喝完水,我懒得管那么多,又躺下睡着。也不知道这一觉睡到几点,忽然觉得身上非常凉,摸了摸被子还在身上,也就顾不得那么多,接着睡。
结果这一睡,越睡身上越冷。最后一个机灵,从床上坐起来,低头瞧见那影子还在窗边站着。
我暗暗骂了声,原来从刚才开始,就不知道谁把窗户开了。那时候已经十月底,天气开始转冷,外面风大。我小声冲底下说话,让那家伙把窗户关了。
结果那人没反应。
我又小声说了两声,那人还是没反应。我心说这谁啊,一宿舍八个人,没人脾气这么臭吧。
这时候,又有几个人从床上坐起来,看来都是冷醒的,他们也瞅见窗边那人,小声让他把窗户关了。
那人无动于衷。
我们都火了,由于那时候的宿舍晚上基本都断电,所以我们人手一只手电。我开了手电筒往那边照,光打到那影子身上,我们一愣。
只见到那影子穿着知青常穿的那种衣裳背对着我们,但我们宿舍有这人?
我当时脑子就懵了,其他人也反应过来,吼:“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