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回来索命了?”我喝问了一声,心中微微一颤。
“是胡晶的那个娃子。”村长叹了一声,然后伸手狠狠扇了自己一个耳刮子,“都怪老汉那时鬼迷心窍,干出猪狗不如的事情。”
“老头子,你胡说些什么!”他的老伴听了,猛的推了他一把,然后朝我陪了个笑脸又说道:“警察同志,我家老头子年纪大了,说话老犯浑。你可别放在心上。”
“死老婆子,这里没你的事!”村长陡然间勃然大怒,斥了老伴一声,然后站起身来,对我说道:“我们边走边说吧。”
我点了点头,当即迈开步子,率先走出了屋子。村长随后就跟了出来,我们两并肩行走,大概走了三四分钟的样子,村长又回头望了望,视线已看不到自己的屋子。这时,他突然停下了脚步,然后面对着我伸出双手。
“警察同志,你把老汉铐起来吧。”他神情没落的说道。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吃惊的问道。警察不能随便抓人,得讲真凭实据。
“胡晶的那个娃子是老张杀的,而老汉我是帮凶。”村长的情绪激动了起来,说话间两行老泪已夺眶而出。
我也被他出人意料的坦白给蒙住了,这起发生在十年前的案子也太悬乎了吧?如果,杀人凶手是老张。那么这十年对胡晶而言,简直太残忍了。
“村长,你慢慢说,将事情的经过全部说出来。”我很快使自己平静下来,并打开了手机录音,接下来村长讲的每一句话都将作为呈堂证供。
村长跟着又抽了一根烟,这时候也只有大量摄入尼古丁才能使他几乎近于崩溃的心情缓缓平复下来。他抽完烟后,又沉思了一会,方才娓娓道来。
原来,当年谢刚和胡晶的婚事正是他撮合的。不过,到现在他也想不明白,有着高收入的谢刚为什么会看上一个相貌平平的农家女子。当时,他还担心这两人的婚姻长久不了,因为门不当户不对。谢刚这个城里来的大医生,迟早会厌倦和自己有着天壤之别的农家妻子。
可是,任凭村里所有人都想不到,谢刚不但辞去了城里的工作,而且选择和胡晶住在了农村。这身份相差悬殊的两口子,竟然过起了甜蜜恩爱的日子。并且在一年半之后,有了爱情的结晶。然而,就在孩子出生后,之前甜蜜的日子却忽然变样了。
自从那时起,谢刚和胡晶整天大吵大闹,有时候闹得凶了,谢刚还会出手毒打胡晶。全然不顾及一个正在坐月子的女人。村里人都说,谢刚中邪了,要不然不会性情突变。
两口子这种吵闹的日子一直持续了大半个月,仍旧得不到缓解。最终,酿制了胡晶亲手杀害丈夫和儿子的人间惨案。
“你刚才不是说胡晶的儿子是老张杀害的吗?”听到村长说胡晶杀害儿子的桥段时,我不禁有些纳闷了。这人讲话怎么前后不搭呢?
“胡晶确实杀害过自己的亲生儿子,只不过那时候没杀死罢了。”村长叹了口气,告诉我道。
“不可能,如果她没杀死那孩子,当时法医早就检测出来了。”我严肃的说道。法医是很严谨的,不可能把一个活人的死讯写进尸检报告。
“真的,老汉没有骗你。”村长加重了自己的语气,生怕我不相信他,“那时,谢刚和那孩子的后事是由胡家一房远亲料理的。他们把这两人的尸体葬在了据村子十里外的公墓地,而老张当年刚好在那片公墓地工作。”
村长说着咽了咽口水,又准备接着往下讲的时候,却被我叫停了。因为,金胖忽然打电话来了。
“真该死,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打电话来!”我轻声嘀咕了一句,随即接起电话:“喂,小金啊”
“小杨警官,老张死了!”电话那头,金胖着急的说道。
“死了?”我听到这个消息,头顶仿若被打了一个晴天霹雳,许多都没喘过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