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沈放挂了电话。我刚想问,她便用“走吧,我们去找吴义海”这句话把我给堵了。
“那这人在哪里?”我忙问。
“跟我走就是了。”沈放说着又走回了屋,她火急火燎的收拾好了行礼。看来,这次又得跑长途了。
“那我去通知戚琪一声。”我想到了戚琪,我们走了总不能把她一人丢在这大北方吧。
“不用了,她还有任务。完成了,会去省城和我们汇合的。”沈放阻止了我。
她的行事作风越来越像老葛,我也没办法,只好迁就她。就这样,我和她又赶了飞机,坐了大巴,颠簸数日,来到了西南的一个小山村。
村子里有一个卫生院,卫生院里只有一个赤脚医生,叫做孟国中。说来也巧,他是吴义海的大舅哥。早在吴义海八岁那年,就和他的妹子定了婚。
“做大舅哥的,自然要照顾一下这个妹夫的。阿海到了村里,就一直跟着我干。记得那一次出诊走的是趟远路,目的地是一个叫做壮丁村的小山村。这个小山村坐落在大巴山的腹地,说起来比我们村还要来得偏僻。”吴义海的大舅哥告诉我们道。而吴义海就坐在边上,这两人一听我们是刑警,并且跟老葛有关系,便很配合。大舅哥说完后,吴义海立马就把话接了下去:“一路上我就感到很纳闷,要说这个壮丁村就算再偏僻,只要出了大巴山,在川北地界终归还是能请到医生的吧。为什么非要绕远路,到百里外的阆中来请我们出诊呢?实话说,我大舅哥的医术和知名度还没高到远近闻名的程度。于是,我向大舅哥问起了缘由。”
大舅哥听了,只是笑了笑,然后说道:“你这瓜娃子,知道个啥?有些病一般的医生他治不了,只有你大舅哥才有那个本事。”
吴义海听完也笑了笑,然后又变得一本正经起来:“我们一路北上,在车上颠簸了一天一夜,终于来到川北的一个小镇上。但要抵达最终的目的地,还需要翻越两座大山。在进山之前,大舅哥请我去吃了顿好的,什么回锅肉、辣子鸡丁、麻辣猪肝一样都没少。话说,我们过年都没吃得那么丰盛。大舅哥说,不久后我们就要进山了,没有个把月是出不来的。山里荒僻,吃不到好的伙食,叫我趁现在赶紧吃个够。”
他说完咽了几口唾沫,估计是在回味那一顿美餐,跟着又继续说道:“大吃了一顿后,我们顾不上休息,在镇上的旅行社找了一位向导后,就马不停蹄地进山了。”
这大巴山有着“千里巴山”的称号,山势复杂,如果没有当地人做向导,外人是很容易迷路的。他们请的向导叫做王驼背,年纪在五十上下,年轻的时候当过猎人,所以对山里的地形十分了解。
“他初见我们,就打趣道,两位一定都还没有婆娘吧?我听了这话,不禁好奇,心想自个刚出大学不久,还是一副学生的模样,有没有讨婆娘,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而我那个大舅哥,都是三十好几的人了,虽然至今仍然打着光棍,但是以他成熟的相貌来看,外人是绝对不会对其产生质疑的。”说到这里,吴义海便看了自家大舅哥一眼,意思是,你接着把话说下去呗。
大舅哥会意,随即说道:“于是,我便问了一句,王驼背,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王驼背嘿嘿笑了笑,用一种阴阳怪调对我说道:“不是光棍汉子,去壮丁村干啥?我猜啊,你们两人一定是去到那里买媳妇的。”
“买媳妇?”我被他糊里糊涂的,我和阿海不是去替人治病的吗?在他口中怎么突然间变成了人贩子?
“不行,我一定得问清楚。”我嘀咕了一声,脚下快走了几步,身子挡在了王驼背的跟前。
“王驼背,你那个说到底是什么意思?”我瞪大了眼睛,问道。王驼背愣是被我吓了一跳,整个人险些跳了起来,他赶紧用手拍了拍胸口,将一股逆气给抚顺了,然后才说道:“哪个不晓得壮丁村里寡妇多,打光棍的汉子都喜欢往里头挤。”
据他所说,这个壮丁村历来有个怪现象,那就是成了婚的男子一般都活不了几年,所以村子里留下了一大批的寡妇。几年前,去往村子里的外客忽然间多了起来。由王驼背做向导带进村子里的,不下几十人,都说是去讨老婆的。难怪,他上来就打趣两人是光棍汉,原来也是把这哥俩当成了那些人。
“听了这许多话后,我对那个壮丁村是愈发感到好奇。刚想要向王驼背打听更多的消息,不料竟被一个甜美的笑声给打住了。”大舅哥说着说着,整个人的汗毛就竖了起来,似乎遇到了一件极为害怕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