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人没有气度。”蔡邕心中不悦。
“这狗贼。”典韦瞪大了眼睛。
“哈哈哈哈!”张爽却是大笑不止。笑声爽朗,充满了清亮独特。
“你笑什么?”郑泰喝问道。
张爽笑而不语。然后起身,吟道:“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水不在深,有龙则灵。”一手指屋顶栋梁,张爽又笑道:“斯是陋室!”
说罢,张爽指着自己。“惟吾德馨!”
又指台阶,说道:“苔痕上阶绿。”上指帘子,笑道:“草色入帘青。”又指蔡邕,道:“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
又对郑泰笑道:“可以调素琴,阅金经。无丝竹之乱耳,无案牍之劳形。鲁国孔子居,西蜀子云亭。孔子云:何陋之有?”
“好!大妙!”
蔡邕双眸一亮,大笑不止。
“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水不在深,有龙则灵。斯是陋室,惟吾德馨。苔痕上阶绿,草色入帘青。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可以调素琴,阅金经。无丝竹之乱耳,无案牍之劳形。鲁国孔子居,西蜀子云亭。孔子云:何陋之有?”
蔡琰也是呆住,心中念着,一个尽管住行简陋,但却很有德望,很高尚的形象跃然入脑中,这个形象与张爽渐渐重合,她痴了。
“与贤兄一起,就算三亩薄田,日出而作日入而息。也会很幸福吧。”
蔡琰紧握双手,心儿砰跳。
郑泰却听的青筋暴起,双目欲裂,怒喝道:“你是在说我德行浅薄,只知道富贵荣华吗?”
“是又怎么样?”张爽昂首直视,半步不退。
“哈哈哈哈!”郑泰忽然仰天大笑,笑的猖獗。尔后双眸陡然一睁,但笑道:“张爽你别得意,你让大将军非常不舒服,我有的是机会,将你彻底打压。”
“哼!”
一声冷哼,郑泰起身拂袖而去。
“真是没风度,想不到郑泰居然是这样的人。”蔡邕摇了摇头,一脸感叹。
“跳梁小丑而已,不用为这样的人伤神。”张爽笑道。
“刚才先生您踩的他好爽,好有感觉。”典韦一脸笑容。
“你又听懂了什么?”张爽横了典韦一眼。
“没听懂,但看神色就知道,郑泰恼羞成怒了。”典韦呵呵一笑。
“哈哈哈!”蔡邕,张爽对视了一眼,哄然大笑。
典韦摸了摸头,傻笑。
郑泰乘兴而来败兴而归,带着一肚子闷气,回到了大将军府。
何进正在处理公文,听说郑泰回来了。便让进来。见郑泰一脸闷气,不由皱眉问道:“先生这是吃了暗亏?”
“那张爽言词好是犀利。”郑泰苦笑了一声,将本末给说了。
“才气不错。”何进粗人,但一听张爽的陋室铭,也感觉到了其中的高尚德行,不由讶然。
“但是有才气的人,通常都短命。先生先镇定下来,待我诛杀了十常侍之后,地位稳固,杀一二名士,也不会有任何问题。他的小命,始终握在我们的手中。”
何进又安慰道。
“嗯。”郑泰一听,心中闷气顿时泄了不少。
陋室铭。
这一篇张爽反驳郑泰的文章,张爽自己不会刻意宣传。郑泰等人也不会自动宣扬,所以,到了最后,只有少数人知道张爽做有这样的文章。
唯一的效果,便是蔡琰情系张爽,泥足深陷,不可自拔。
张爽这人又是榆木疙瘩,油盐不进。转眼到了二月,蔡琰不由感叹时光流逝,青春短暂,茶饭不思,日渐消瘦。
蔡邕看着女儿日渐消瘦,心里边既是心痛爱女,又是痛恨张爽这个大白痴。
这一日清晨,蔡邕找来了张爽。
“先生找我来有什么事吗?”张爽问道。
蔡邕点了点头,说道:“有一个朋友非常喜欢我的一篇藏书,但是我舍不得给他。所以,只能抄写一份了。最近又腰酸背痛,所以想请小友代劳。”
这个时代还没有印刷术,抄写文章非常普遍。同时,送人藏书也非常普遍。
张爽没有太大意外,一听蔡邕身体不适,连忙说道:“这件事情就包在我身上了,先生尽管休息。”
“只是这篇藏书非常浩大。”蔡邕故作担心道。
“多少都没问题。”张爽拍胸脯道。
“二十万言。”蔡邕道。
“什么????!!!二十万字?”
张爽顿时头昏脑涨,二十万字,抄在竹简上,起码得一马车了吧。这工作量。
蔡邕暗笑,大感出了一口恶气。
“叫你榆木疙瘩。”
随即一叹,“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成了好事呢?”